每次见面都是我的两个舅舅送我过来的,我猜他们还是怕我会像在巫师界的祖母家里那样惹出什么麻烦——
明明他们从没有见过那时的我,我的祖母和父亲也不可能完全老实地告诉他们实情,但他们就像有什么奇特能力一样,能够感知到过去那个可以被称为‘麻烦精’的我。
我很喜欢和aj罗琳见面,每次见到她,和她聊一小会儿天之后,我都能得到两只手才能捧得过来的糖果。
简直太幸福了。
在我长到八岁六个月之后,第一次感觉到了这种东西。
我的外婆和两个舅舅对罗琳对我如此上心的事感觉很惊奇,我的两个舅舅一开始还有些心怀警惕,似乎是怕我的那些在他们眼里极为上不得台面的小秘密曝光。
但见了几次面之后,连我不耽于用最大恶意揣测别人的里克舅舅都不得不承认,罗琳虽然是个很不可爱,喜欢咄咄逼人的女人,但她对我的一举一动却是完全出于善意的。
后来我们逐渐知道了罗琳除了喜欢在医院里帮助人,在工作之外还参加了类似于受虐妇女与儿童的保护和互助会,这让我的两个舅舅彻底放下了心。
他们开始轮流带我进城。
罗琳在每次和我谈过话之后,还特意要求我的两个舅舅单独和她交谈一下,后来我发现她应该是在教他们如何教我学会读写,里克舅舅对此毫无兴趣,但赛德舅舅却学得很认真。
我从罗琳那得到糖果的事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但时间一长,赛德舅舅就开始担心我的牙齿会被蛀坏,但在我看来,只有麻瓜才需要担心蛀牙问题,我是巫师,巫师吃再多糖果也不会牙疼。
这个说法我一直坚持到突然有一天我的一个槽牙毫无预兆地疼起来。
那种疼痛一开始很小,只是丝丝缕缕,但很快,肿胀就蔓延到了半个下牙床。
我当时坚持着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但是剧烈的牙疼让我不管是早饭,午饭,还是晚饭,全都没有胃口下咽。
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依然很勇敢地没有在脸上露出一丝一毫的痛楚。
但一直很少和我说话的里克舅舅在晚餐结束时,忽然慢条斯理地走过来,不多说一句话地伸出手,掰住我下巴,用力巧妙地强迫我张开的嘴。
他朝里面看了两眼,之后冷笑道:
“她糖果吃太多,蛀牙了。”
“跟你们的妹妹犯同一个毛病。”外婆摇了摇头,因为我被发现蛀牙的第二天正好是周三,于是除了要去和aj罗琳聊天,我又多加了一个要去的地方。
里克舅舅似乎特别喜欢欣赏我对治疗牙齿的恐惧,所以那次进城他特意替换了本该带我的赛德舅舅,而我顶着一张已经肿歪了的脸,力图保持表面的镇定。
“哦哦,肿得真是相当厉害啊!我看看我看看,蛀牙蛀得很严重嘛,看来我们必须先在病牙上钻出一个窟窿,把下面化脓地方的脓血放出来,等它消炎之后才能把洞补起来。”
胖胖的男牙医笑眯眯地说出让我后背寒毛直立的残酷话语。
我有一瞬间几乎想转过身落荒而逃,但是里克舅舅就那么一声不响地站在我身后,堵住了门口。
在进退无门的短暂犹豫之后,出于某种我自己也不太明白的感情,我含着眼泪躺在了牙医的治疗躺椅上。
“真是个勇敢的小姑娘!是吧?”胖牙医能够看透我的想法一样冲着里克舅舅狡猾地挤了挤眼睛,里克舅舅从鼻子里哼笑了一声,很假模假样地点了点头。
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