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这简单的一个动作,竟然让一直看起来紧张兮兮像只啮齿类小动物的女孩一下松快了起来,她看看我,又看看了地上被挖开的洞,然后指着它问:
“唔,我能,分点那个走吗?”
唔?
我警觉地盯着已经被我放进篮子里的那窝老鼠崽子,想了想,不乐意地问:
“你想要老鼠崽?你也养猫头鹰了?”
“不是,我想要,被田鼠储存起来的粮食,可以吗?”小女孩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土,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粮食?
我看了看田鼠洞里还没被挖开的那条岔路,那条一般确实会有一个田鼠存粮食的洞穴,我挖到过好几回,东西从干玉米粒,麦穗,到果实,什么都有,不过只要一想到这是老鼠吃的,我就没什么打劫的兴趣了。
“老鼠身上有病,传染上会死人的。”我往后退了一步,表示自己对打劫田鼠的粮仓没兴趣,我在特里劳妮家的时候,祖母总喜欢把麻瓜和老鼠,蟑螂这种东西联系到一起,并且给我讲过麻瓜历史上有过几次被老鼠传染上疾病的经历。
“老鼠身上有,田鼠身上没有。”女孩看我让开,欢呼了一声扑到鼠洞前,两手并用的挖开泥土,我看着她,忍不住摇摇头,我挖田鼠和蚯蚓都是用的小铁铲,这是我从外婆那借来的,外婆说等到春天她打理花园时我还得还她。
“这些小偷,看看它们储存了多少粮食——树莓,保存得很好嘛,唔,味道还算新鲜,还有松子!哈,它们和松鼠是亲戚么?”女孩头也不抬地开始打劫田鼠洞,她掏出一块大得不得了的手帕,把田鼠洞里挖出来的粮食全捧到手帕上。
新鲜一点的果实全被她在衣服上蹭一蹭,然后一口吃掉,其他还有点松子和榛子一类的干果,全被她细心地挑拣出来,放在一边。
我在一旁看着既嫌弃又有一点好奇,布鲁恩发现我没有危险,就冲着我‘咕咕’叫了两声,又飞回地上,继续吃它的猎物。
布鲁恩飞过去的时候女孩抬起头看了眼,之后又低下头继续装装拣拣。
布鲁恩连抓带啄,很快就把一只大田鼠开膛破肚,等到那个女孩把从田鼠洞里打劫来的粮食用手帕打包成一个沉甸甸的小包袱,又把干果装进围裙的兜里,卢布恩也已经把大田鼠吃得只剩下一个脑袋和一张田鼠皮。
打包完的女孩回过头,看着被布鲁恩吃得惨不忍睹的大田鼠的残骸,感觉恶心地‘恶’了一声,但是停了停,她又眼睛发亮地回头看向我,兴致勃勃地问:
“那个田鼠的皮可以给我吗?”
“你要它干嘛?”我震惊地睁大眼,再也忍不住地问。
“哦,其实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这个田鼠皮挺大,如果我能多攒几个,没准冬天的时候能够让奶奶给我做双鼠皮手套。”女孩无所谓地回答我。
我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看了好几眼,发现她并不是在故意逗我。
“唔,如果你想要,就拿走吧。”我假装无所谓地说,然后那个女孩就兴高采烈地走过去,从地上捡起那块血淋淋的田鼠皮,把带血的那面在地上蹭了又蹭,然后收了起来。
我觉得眼前这一幕真有点像我祖母说的,麻瓜……真是一种让巫师难以理解的生物。
那个让我一时间都有一种无法直视感觉的女孩把手在裙子上用力抹了抹,然后拎着她的战利品走到我,笑眯眯地对我说:
“伸手。”
“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