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钏儿被唬得面上一白:“太太……太太在老太太那里……”
托贾府下人们大嘴巴的福,府里的下人也都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贾政举步就要往贾母处去,刚走两步,想起不宜叫老太太知道又转回头,不耐烦的斥退丫鬟,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焦躁的打转。
怒火烧得嗓子都干了,他拿起几上的茶杯,很灌了一口……冰冷的茶。冷茶噙在口中,是咽也不是吐也不是。贾政顿住。望着手中的茶杯,他烦躁将其高高举轻,“砰”得一声摔了个四分五裂,溅起的水渍和着茶叶粘在了他的衣上鞋上。这下瞧着更添恼怒,却又无法。
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半天,贾政恍然悟了。
连他坐衙的都知道了,府里又怎么会不知道?说不准老太太那里正是为着那事才一直没消息。
贾政招来丫鬟们,试探问道:“外面的传言,你们可听到了?”
丫鬟们“扑通”跪了一地,各个一脸惶恐。
这场景,不必说,贾政也明白了。
没工夫管这些下人,贾政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至贾母处。
黑着一张脸,示意下人们不必出声后,贾政立在门外,竟听得兄长贾赦的声音。
“弟妹到底对外甥女做了什么?如今大家都在了,不妨将话说清楚,总是哭哭啼啼的又有什么用呢?”
“是啊!外甥女那么小的一个人儿,最是孝顺懂事儿的。我和老太太都是怎么疼都疼不够,恨不得日日揉在怀里的。怎么就碍着弟妹的眼了呢?如今外面那样传言,丢的可是国公府的脸!”邢夫人夫唱妇随,落井下石得不亦乐乎。
“好了!都这样了,你们还要内讧不成?”老太太大怒,拿拐杖杵地。
贾赦抿着唇,面上仍有不忿之色。
邢夫人讥笑一下,看清来倒是心情甚好的模样。
“鸳鸯!”老太太叱道,“打探消息的人为何还不回来?”
好端端的家中坐,长子突然携着爆炸性的消息回来,直轰得老太太眼冒金星。
霎时间,所有觉得怪异、违和、不解的事情都有合理的解释。一刹那间,贾母便下意识的信了。除却糖的事她不知道外,其他事她都多多少少知道的,只是一直顾忌王家不得已装糊涂而已。可是信归信,她很不喜欢长子这种幸灾乐祸看热闹的态度。而且,相对于发难王夫人来说,弄清楚事态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最为重要。
鸳鸯连连应诺,慌忙掀开帘子出来,迎面撞见贾政:“老爷?”
贾赦冷笑一声,心中十分不快,明明他才是国公府正经的袭爵人,然而却处处被弟弟压一头,就连荣禧堂都被占去了,想起来就憋闷生气。这也就罢了,老太太在,为着孝道他让他贾政几年,可府里的人是越来越没眼力见了,老太太身边的人公然唤贾政做老爷唤他做大老爷,不知道还以为贾政是国公府的正经继承人,他贾赦是没继承权的庶长子呢。
贾政见避无可避,进了屋,向老太太问安。
“二弟回来了?想必也是听到了外面的流言吧?”贾赦阴阳怪气。
“呀!连不理庶务的二老爷也听到消息了?这可如何是好?”邢夫人大惊失色,唱作俱佳。
王夫人的脸色十分难看。
贾政握紧拳头,一言不发。
“都别说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你们回去吧!”老太太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没好声气的打发长子长媳。
贾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