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感,仔细想想,他才二十四岁,却过的像是个五十岁的苦行僧,日出而耕,日落而归,沉默寡言,满脸的风霜感。
“这些该怎么拿回去呀。”颜曦看着麻袋有些发愁,这里虽然离家不远,但也不近,每一袋都极重,驮着来回走几趟,有些够呛。
她鼓了鼓手臂上的小老鼠:“我来搬一袋吧。”
秦悍看了眼她那瘦的可怜的小麻杆,笑出声,“不用你。”
颜曦不服气,却在试着搬了一下后泄了气,这袋子像是在地上扎了根,纹丝不动。
秦悍看着她用力的样子低头笑的更开了。
“别以为我看不见你嘲笑我啊。”颜曦拍着袋子说。
秦悍忙收了笑,只是绷紧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他的好心情,他走到田埂上拿起刚才就拿来的绳子和竹竿,两个一袋,三个一袋绑在一起,然后用竹竿一挑,往肩上一放,冲颜曦一挑眉。
难得见他情绪这么外露的时候,颜曦笑开,风吹着一边的发丝高高的扬起,不知迷了谁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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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天还没亮,秦悍就出了门。
天空一片清灰,月亮仍高挂。
秦悍拎着一个袋子,一步一个脚印,黑布鞋上露出一截脚踝,今天他没穿大裤衩,一条宽松的黑色麻布裤子,底下卷起,倒有一定的时尚感,上身是灰色的汗衫,背部是线条分明的褶皱,看的出是件新衣服。
从山脚下开始爬,这一片分不清方向,分不清天黑天明的重山,在秦悍眼里像是笔直的一条通道,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往上爬,摸过一颗一颗树,踩过一丛一丛草,登到顶后又爬下坡,然后继续攀爬另外一座山。
直到日头明晃晃的挂在正中,秦悍爬过了三座山,终于到达了山顶的一片平地处。
秦悍的汗衫有些潮湿,头皮上也都是汗珠,他放下袋子,在视野开阔的山顶上俯瞰一下远方,重峦叠嶂,无穷无尽。众人在这片天地里是多么渺小,连蝼蚁都算不上。
他走上前,摸了摸那块碑,眼里乌黑一片。
“妈,我来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