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关了窗屋里漆黑一片分不清时间,怕自己睡过了,颜曦一晚上都没敢睡的太深,总是会突然惊醒的去打开窗户看一看外面的天色,而每一次去看时,十六又大又圆的月亮总是高高的挂在天边,似乎没有动过。
颜曦放下窗户,摸黑坐在床上深叹一口气。
这样不行,再这么下去这一晚就甭想睡了。而接下去要爬那么多座山,休息不够体力绝对会跟不上。
她放松了自己,克制住自己想要再一次起来推窗的心,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再一次惊醒,是被关门声和门口金属碰撞的锁门声吵醒的。
——秦悍出门了。
——她该出发了。
她坐起身,把前一晚就放在身边的衣服裤子穿上,用手梳顺了头发,咬下手上圈着的皮筋紧紧的绕了几个圈儿,她两手抓起头发分开两把向相反方向扯,头皮又紧了些才放手,随后开始编辫子盘上。
她有条不稳的穿好鞋和外套,开了通向院子的那扇门。
去厨房掀开了锅盖,锅盖背后布满了水蒸气,但早已凉透,她做好饭团装进早已事先准备好的塑料袋里。转身时,又撞到了竹筐。
连着房粱的绳子吱呀吱呀的响着。它不会再缠上她的头发了,颜曦心想,昨天他将绳子调低之时并没有想过她以后连使用的机会都不再有了吧。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仍然在转着圈圈的竹筐,绳子扭转到了极限后停顿了一瞬开始向反方向转,循环往复,直至彻底停止。
颜曦就这么盯着它直到它不再动了为止。
她敛了敛眼睫,提着饭团去了卧室,拿出包袱打开,装进饭团,结打紧,剩余的两根布条子分别从肩膀和腰下穿过系结,小小的身板被掐的像根细小的竹竿子。
她拿出一块碎花布盖住头,在下巴上打结,走出卧室时,视线扫过被挂在墙上的花环,不过一秒,她就撇开了脸,走向了后院,跑进了那条小路。
深秋的早晨自带萧瑟之意,路面上铺满了金黄色的树叶,风裹狭着湿冷直接钻进颜曦的鼻腔,涩涩的难受。
到了上次和秦悍一起摘苞米的田地里,颜曦从山脚下高高的仰起了头,对大山的恐惧感如今被即将要成功的喜悦消去了大半。
黎明前总是黑暗的,成功前总是困苦的,而颜曦虽然没有深谙这一点,但内心还是给自己灌了满满的一桶鸡血。
她深吸了一口气,差点被迎面的一阵冷风呛到,提了提包袱,警觉的四处张望了一圈,紧接着一头钻进了山。
她不知道的是,身后有一道身影,在她进山之后,也跟着进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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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悍原本今天是不需要来找李兰拿订单的,订单一向来是李兰在交了一批货后厂家直接下给她,然后她再直接扔给秦悍。
如今他站在李兰这小两层的家门口,头痛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然而头发太短,他没抓起来。
最终他放弃敲门,正想转身离开,楼上声音传来。
“秦悍哥?”
声音的主人正是李兰养父的亲女儿,李青。
李青倚在窗户上,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身上穿着单薄的里衣,兴奋的大叫:“秦悍哥你来找我吗?你等着,我马上就下来。”还没等秦悍有说不的时间,她就缩回了身子。
秦悍头大,一刻不停的加快了离开的步子,转眼间就消失在了李兰家的院子。
他想也许只是自己的猜测而已,多做了饭,多了个包袱并不能代表什么,这深山老林的山沟沟里,没有计划没有工具,凭着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