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许南阳道:“陆哥?听得见我说话吗。”
“嗯。”
许南阳笑:“没耽误你约会吧。”
卓陆站在黑夜里沉默,许南阳听见手机里传来呼呼的风声,说道:“你快去约会吧,我也快到地方了,改天见。对了,初糖在哪个酒店?”
“大老粗,你自己女朋友自己不问,问老子。”卓陆终于骂了一句。
“嘿,我一直都粗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华南路,xx城市酒店。”
“行,我明天中午到,直接过去接她。”
卓陆沉默后开口:“几点到,我去车站接你。”
“ok,十一点半。”
卓陆回到家。
他径直走进卧室,从衣柜抽屉里找到那个便利袋。透明的袋子,红色的字印着超市名字和地址与号码,他看了许久,放在床头去了浴室。
他将自己置身在淋浴下,花洒喷落的水滴一颗颗从他眉峰滑至脸庞,顺着喉结滑向腹部的肌肉。他很久才从浴室出来。
手机在床头拼命召唤,他拿起,是最近两天原本想泡的那个白领打来的。
“喂。”他整个人已无波澜。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跟我玩套路呢是吧。”对方还在生气,顿了一下,语气缓和,“我收到你寄来的礼物了,这套唇釉全球限量,我没跟你说过,只在我朋友圈发过,既然你知道,明明就是对我上心的,今晚放我鸽子又是什么意思。”
卓陆勾起唇,这笑漫不经心,有些讥讽。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现在在海x广场。”
“把机会留给别人吧,我只想跟你玩玩,没当过真。唇釉送你,不值钱。”
“你什么意思?”
对方话没说完,卓陆已经挂了电话,他将这个手机号码拉黑,点开对方微信也一并删除。
有新的消息出现在列表上,是个女生头像:陆哥,威宁路酒吧,来吗?
卓陆将这个人也从好友中删除。
临城的冬日里,室内室外就像是天与地的差别,他在室内温暖如春,甚至热得烦闷,他走到窗前拉开一线窗帘。
家是老小区,屋内两室一厅只有他一人,楼下空荡小花园也无一人,树干光秃秃立在寒冬,只有一盏灯作陪。
如果春天能早些来,楼下这棵树,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颓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