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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伤,不过当场那么些陈家护卫,她不能有什么举动。虽然也不满许嘉玄借正事由头骗她见了卫国公世子,但他的保护是事实,她再气也不能隐去实情。

    陈老夫人听着神色先是一顿,然后情绪不明地说:“那些人是冲他去的,他挡着也应该。”

    梓妤喝过压惊茶就被催着回屋歇息。小东西骂许嘉玄煞神的事,陈老夫人说他难道还要跟只扁毛的小家伙较真不成,闲闲挥手让她别再记挂。

    穿过月洞门时,绿茵终于没忍住问她:“姑娘,您真跟玄真子道长学术了吗,您那面相看得可真准。”

    前后不到一刻钟,许副使果然伤着了。

    梓妤抬手轻轻拂开探在身侧的细枝,笑道:“谁要去继承他的乌鸦嘴,我就随口一说。锦衣卫哪个不是刀光剑影里走,受点伤正常,我又没说他什么时候会受伤。”

    绿茵就觉得自己还是把姑娘想得太过单纯。

    在天边还留有一丝光亮的时候,许嘉玄再度派人送了信进来,上面只有两字——

    事毕。

    梓妤一手捏着轻飘飘的信纸,一手托腮,眼前闪过他那双冷酷的眼眸。

    他再凶名在外,行以践言这点却十分不错,没因为小东西一句骂话失信。

    她让绿茵把信烧了,去给外祖母请安,见到二舅舅神色轻松,笑容温润,梳着同心髻的二舅母亦眉开眼笑。她放下心来,总算了了一桩事。

    晚上沐浴后,绿茵帮着她绞干头发。

    她以前在道观呆习惯了,穿衣裳总是松松垮垮。这个习惯回到陈家一时也改不了,屋里又有炉子,也不怕着凉,这会连里衣系带都没系好,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

    她身后的绿茵伸手给扯了扯领口,隐约见到她锁骨上方的几道旧伤痕,叨唠道:“当年那只猴子得多凶,才能把姑娘挠成这样,手腕上边一点也有。当时姑娘也不好好处理,这才留下疤了。”

    梓妤每隔几天就得听她唠叨一回,不在意地笑:“它挠我,我咬它,算是打平手,我没吃亏。”

    就是咬了一嘴的毛,还正好硌掉她要换的牙,好几天吃饭都感觉嘴里怪怪的。

    绿茵一下就被逗笑了,可还是心疼的:“那您也不该瞒着夫人,还自己偷偷一个人洗澡,早些上药,哪里会留疤。”

    提起娘亲,梓妤眼神都温柔几分,她没有再说话,嘴角带着笑回忆那个美好的妇人以及......被猴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一个矮小身影。

    ***

    许嘉玄履行承诺后,就一直在调查白日刺杀一事,细查之下发现那些人用的刀是兵部新铸的。

    兵部如今是太子在管。

    事情瞬间就像被蜘蛛网网住了,变成了千丝万缕,错综复杂。

    鲁千户跟在他身边,犹豫着说:“属下怎么都觉得是在掩人耳目,祸引东流。”

    他们前些天查清的王侍郎是大皇子的人,大皇子惊得撇清了干系,如今又闹出个刺杀,又是用着太子管理的兵部刀具。

    简直就是一团乱麻。

    许嘉玄沉默片刻,说:“大家都先散了,我回去再理理,看明天如何呈报陛下。”

    鲁千户应是,跟累了一天的同僚说解散。在出镇抚司衙门时,又有人折回跟他报信:“千户,您吩咐的事情早办好了,只是下午没空跟您说。”

    鲁千户就眯着眼笑,想到今天下午他被喊去给陈二老爷赔礼,笑意又一点点变淡,拍着校慰的肩头说:“记得闭紧嘴了。”

    那人连连点头,两人随后各自分开。

    许嘉玄在衙门里呆了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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