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妤伺候外祖母服过药后,就被绿茵偷偷拉一边说:“姑娘,外头也不知道怎么传的,说许副使和陈家梁子越结越大,迫于被参一本的压力才拽了个手下给陈家赔礼。”
梓妤皱眉说:“果然是有人在后边故意引导舆论。昨日那个千户是穿着衣裳好好走出去的,若是真有知情人,应该会传两家关系有所缓解才对,谁梁子越结越大,还给人体面的?”
绿茵认同地点点头,又说道:“刚才收到来报,陛下那头让许副使去查武安伯虐妻致死的一事了,您为什么偏暗示让他接手,我们的人一样能查的。”
“武安伯府和许家有着姻亲关系,既然我有心想要让许家和外祖家和解,送他一个顺手人情又怎么样,总不能让他跟着太过难看。”
梓妤抬手拨弄了一下白瓷瓶里的蜡梅,想到他昨天故意气她,眸光幽幽。
绿茵便没什么好说的,姑娘自小就有主意,不然也不能替陛下暗中做一些事情。
两人站在窗前咬耳朵,陈老夫人瞅了两眼,又把外孙女叫到跟前,抬手摸着她额发温柔地说:“我们小鱼受委屈了,等过两天外祖母就带你出门散散心去。”
老人休息了一天,又有许嘉玄来赔礼,心情好了许多,气色也见好。
梓妤心里琢磨了一下这个出门散心,不动声色地乖巧应好:“孙女就等着您带我出门顽去。”
陈老夫人脸上也见了笑,把她支到一边去绣花,自己偷偷吩咐心腹:“拿我的名贴到卫国公府,看看长公主殿下近些天有没有空。”
吴妈妈当即明白老太太这是想做什么,就是心里还记挂着表姑娘的亲事,想看看卫国公府那头什么时候能给答复。
吴妈妈眯着眼笑‘嗳’地应一声,梓妤在她离开的时候抬了抬头,旋即又低头继续绣她的玉兰花。
武安伯府。
今日凑巧武安伯不在家中,许嘉玄拿着明德帝给的折子,直接就让人进后宅去拿已逝的伯夫人陪嫁和近身伺候的。
武安伯老夫人收到信,一路脚步蹒跚跑过来,见到带刀的锦衣卫押着管事指认着要人,吓得好几回要软倒。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伯府的其余两房。
三房的太太林氏来到婆母跟前,武安伯老夫人见到她就跟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推了她一把急吼吼地说:“这来的是姓许的同知,不就是你那个外甥!你快去!快去让他罢手,一家人,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林氏自然认出了自己的外甥,他跨刀立在一株芭蕉前,挺拔英俊,面容还有她姐姐的几许影子。
算起来,她也有近十年没和这个外甥说过话了,林氏眼眶一热,却是忍着想走上前的冲动说:“母亲,儿媳不能去。许世子是因公来的,我去了,只会平白让人添话柄。”
她话落,腰间就狠狠地一疼,疼得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武安伯老夫人竟是用手死死掐拧她的胳膊,双眼赤红盯着她:“你去不去!”
林氏眼泪落下来,抿唇不语。
可能是武安伯老夫人的声音吼叫声太大,许嘉玄竟是直直看了过来,林氏忙背过身去,不敢叫外甥看到自己此时的样子。
很快,那道视线便又移开了,而锦衣卫也找齐了要的人,给他禀报一声。
许嘉玄又再看向刚才游廊的位置,但他发现林氏已经不在了,而武安伯老夫人正焦急朝他走来。
“带上,回衙门。”
他吩咐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