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一直这么狂躁下去啊,它方才在林中,就差些被断裂的树枝割伤翅膀。”谢临云道。
黄药师:“……我会试试为它配药。”
在这一瞬间,谢临云真是发自真心庆幸起了当初在襄阳附近碰上他时,答应了带他一起去洛阳。
行走江湖,一个黄药师能抵多少用啊!
两人商量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不把雕带回驿所了。
但黄药师要配药,必须回去取他放在谢临云马车上的行李。而且王重阳还在驿所等着他们呢,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得跑一趟。
“你在这看着它,我去去便回。”他停顿了一下,“不必着急,很快。”
“好,我等你。”谢临云坐在林边,在暮色里抬起眼,郑重地点了点头。
黄药师走后,她又哄了黑雕片刻,顺便在附近拾了点柴火,为一会儿天黑入夜做准备。
就在她即将准备完毕的时候,本来已经被哄好的黑雕,竟又狂躁地一扇翅膀,朝林中飞了进去。
“阿雕!”谢临云忙扔了手里的东西,提枪追上。
黑雕正处在暴躁当口,一路往里,也不避让林间树木,所到之处,又成狼藉一片。
不过这样倒也方便了谢临云追赶,因为树都被它撞倒了,她也不需再避。
一人一雕前后入林,行了好一会儿后,它忽然俯冲而下!
谢临云一低头,果然发现他们下方,有一个非中原人打扮的白衣青年。
青年看上去不过弱冠年纪,站在林中,手中执了一根蛇杖。他看到黑雕俯冲下来,先是一愣,旋即恍然道:“原来就是你这畜生吃了我百来条蛇。”
“找了你一路,可算叫我找着了。”他衣袖一甩,哼了一声,“我今日定要扒了你的皮,宰你喂我的蛇。”
虽然他的官话说得不标准,但黑雕应该还是听懂了。
它更加愤怒,一爪拍下,就要去抓白衣青年的肩颈。
青年动作飞快,躲了过去,同时抬起手中蛇杖,又骂了一句不知死活的畜生。
谢临云在半空中,因有树木遮挡,暂时还未叫他察觉。
但她听到这人连续骂了黑雕两句,甚至扬言要宰了黑雕,当即冷笑一声,挑开挡在身前的枝叶,俯视过去,声线冰冷道:“你刚才说,你要宰了它?”
正是日夜交替的时候,她站在高处,夕阳最后的余晖打在她身上,衬得她宛如一尊神佛。
林间的养蛇人看得一惊,但想到自己这一路上损失的蛇,怒气上头,又毫不犹豫道:“怎么,难道我还宰不得?”
“小丫头片子莫管闲事,想保这畜生,便是与我为敌。”
谢临云:“听你这语气,你好像不止想宰了它,还想宰了我?”
嚯,真是很久没见过这么没有逼数的人了啊!
然而此时的第一轮已经完全打完,演武场上剩下的十六名弟子,正各自打坐休息,等待下一轮开始。
谢临云连转移话题,点评一下场上的情况都不行。
就在她想着这也太不是时候之际,她看到演武场离看台最远那一角,有个年少的丐帮弟子,看似正与其他人一样在休息,其实在剥瓜子吃,悠闲得不像话。
再仔细一看,发现这小子就是第一轮里,赢得特别轻松的那一个。
谢临云忙赶在灵鹫宫主找到继续攀谈的话题之前,开口问钱帮主:“坐东南角的那小子功夫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