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忱拿起筷子, 给郁眠和郁宁各夹了一块火候刚刚好的肉。
郁眠瞪了眼对面那个欺软怕硬的小混蛋,碍于哥哥的脸色,只能乖乖吃饭。
一时间,包厢里只剩下油脂滋滋作响的声音。
“姐, 昨天上课怎么样?开心吗?”
郁宁随口问道, 丝毫没有将堂姐坑去代课的心虚内疚。
郁眠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五花肉“啪”得一下掉进蘸料盘。
因着昨晚从上课到回家短短两个小时内就发生了好几件蠢事,郁眠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泡澡,心情舒缓以后将昨晚的经历选择性遗忘掉了,近期也根本不想听到“上课”两个字。
郁宁毫不自知地火上浇油:“是不是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充斥着独属于大学生的青春洋溢,觉得自己又年轻了不少?然后特别感谢我给你这次经历?”
郁眠气得牙痒痒,恶狠狠挑了两下盘子里的蘸料。
行吧,既然郁宁主动提及, 她不介意提醒她下节上课前还有背书任务。
“你老师没点名。”
“嗯。”郁宁开心, 一副早就料到应该是这样, “我想着就是, 昨天突然通知上课,肯定有人赶不来,我教授十有八九不会点名。”
郁眠话音一转,语气冷淡,“但是老师提问你回答问题了。”
“而且课后还留我单独辅导了。”
“哦对了,老师还说下周上课前要先提问你这节课的背诵任务。”
一句比一句可怕,像晴天冰雹硬生生砸到郁宁心头。
郁宁嘴巴半张,半天没反应过来。
郁眠适可而止,没再刺激她,笑眯眯地说,“加油哦。”
欺负完郁宁,她心情舒畅,昨晚被压下去的郁气一拥而散,开始高高兴兴给哥哥烤肉。
安静了烤熟一片五花肉的时间以后,郁眠发现她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筷子,正襟危坐,盯着她和郁宁,神色冷淡。
郁眠对他这副模样格外熟悉,郁忱比她大上好几岁,不仅要照顾她日常生活,对她的教育问题上也没有放松,这副样子一看就是要准备说教的。
郁眠慌了一下,刚才只顾着欺负郁宁,忘了哥哥还在旁边坐着,得意忘形了。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郁眠先一步招供,“哥,我昨天本来是找郁宁吃饭的,结果她太坏了,自己逃课就算了,还坑我去给她代课,你说气不气!”
郁宁还在思索代课的事情,猛一听到郁眠告状,还没反应过来,懵懵地看着他俩。
正在这时,被郁忱扣在一侧的手机响了起来。
郁眠拿过手机,准备开溜,“那什么……,有人给我打电话,我出去接一下,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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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完电话,郁眠在走廊尽头看到了一个刚刚提及的、并且最近一点都不想遇到的人。
男人立在走廊尽头,手臂压在窗沿,上身前顷,脊背弯出一个弧度,半个小臂垂在外面,姿态慵懒。
穿了件黑衬衫,扣子解到第二颗,微风涌动,额前碎发拂过眼角,郁眠这才发现他竟然有一颗泪痣,小小的,颜色很浅,点在桃花眼附近。
很撩人,也勾着郁眠心痒痒。
郁眠觉得沈修止如果不是老师的话,完全可以靠肉体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