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止是真的怕她走丢,不敢让她下车,将车门反锁。
刚恢复成一条直线的唇线又弯了下去。
沈修止回头,车窗半落,见郁眠扒着玻璃,像宠物狗被关在车里,像被人遗弃了一样。
他心有不忍,“喝什么味儿的?”
郁眠愣了一下,抿着唇,随后在他的视线里缓缓竖起两根手指,“我、我想要两杯奶茶,一杯芋圆一杯珍珠,温热,无糖,可以吗……”
……
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沈修止震惊于她都伤心成这样了还有蹬鼻子上脸的能力,心情有些复杂。
老师真的太难当了。
五分钟后,沈修止回来。
隔着窗户将两杯奶茶丢给郁眠,然后绕回驾驶座。
郁眠客气地问,“老师,您喝吗?”
沈修止:“不喝。”
郁眠一副被伤害到的样子,凄凄惨惨地看着他。
沈修止叹了不知道是第几口气,改口,“喝。”
郁眠脸色又变,一副我这么可怜你还要和我抢东西的样子,目光更凄惨了。
沈修止:“……”
晚上上高速的人并不太多,即使有,也只是零点几秒短暂的交集。
郁眠喝完奶茶,发了会儿呆。
沈修止怕她又出意外,时不时从后视镜观察她,半天都没摸不透她的情绪。
“郁宁,你要困了睡会儿,到家喊你。”
郁眠像是没听到,反应了片刻,才迟迟点头。
然后歪头盯着窗外的反光标,从一数到一百,从一百数到二百,很快就困得打哈欠,脑袋往旁边一点一点。
刚入秋没多久,夜晚有些凉意,郁眠只穿了件吊带短裙,圆润的肩头和手臂都露在外面。
沈修止余光注意到她睡着了,放缓车速,将自己的西装外套小心盖在她身上,然后如常行驶。
迷迷糊糊间郁眠醒了过来,脑袋歪向沈修止这侧,睡眼惺忪,嘟哝了句,“老师您人真好,顾教授好幸福。”
沈修止:?
——顾教授好幸福。
?
关他屁事。
郁眠回头,见沈修止小臂轻搭在栏杆上,食指和中指间夹了根烟。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沈修止每次都是踩着上课铃进教室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这个时间在走廊上见到他,着实让她感到惊讶。
灰白色的烟雾萦绕在指尖,沈修止手指修长细直,骨节分明,现在被衬得略显病态。
郁眠多看了两眼,想到每次上完课,沈修止手指上都沾染着粉笔屑,简直是暴殄天物。
“老师,有事吗?”
掐灭烟头,顺手丢进垃圾桶。
沈修止看着郁眠,没说话,脸色有些烦躁。
上课铃适时响起。
郁眠提醒:“已经上课了啊,要不我们下课聊?”
说完以后,她又补充一句,“这次可以聊梦想,其他的不准聊!”
沈修止:“……”
他抬手搓了下后颈,“算了,进去吧。”
郁眠:“嗯?”
郁眠:“老师,你有事可以直接告诉我,学生和老师不就是朋友吗。你放心,我有个朋友是心理医生,我虽然耳不濡目不染,但是帮您开导开导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