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入睡,也会立刻被噩梦惊醒。
但即使睡不着,他也会躺一会儿。除此之外,似乎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了。
傅燃最后看了眼表,闭上了眼睛。
他想,还有五个半小时。
——再过五个半小时,就又可以见到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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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挑的男人拖着行李箱,过了安检。
他打开手机,看了看自己上飞机前发的微信,只有四个字——“我回国了。”
过了整整八个小时,对方没有回复。
他也没在意,按了锁屏。他大二就出国交换,在国外不过两年,回来时已经很陌生了。他感觉到了许多目光,还有女生的小声议论,他低下头,自人群中面无表情地走过。
手机铃声响起。
“江,”是他在英国的教授,“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么?你的研究方向是正确的,这边能够给你提供最好的环境。”
江绪沉默了片刻,用标准的英式英语回答:“抱歉,教授,我会在国内继续我的研究,祝您一切都好。”
教授再次惋惜了几句,挂了电话。
江绪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他在拨号栏里输入一个号码,想了想,又把打出来的数字一个个删掉了。
“师傅,去一下市人民医院。”
他对司机说。
他的嗓音天生偏冷,但又很好听,像块埋在寒冬深雪里的玉。
出租车司机不由地多看了他两眼,然后踩下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