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曜瞧他脸色骤变，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领导打来的，学长你等我一会儿。”
“嗯。”牧曜完全不着急，反倒是对苏崇乔的领导挺好奇的。
苏崇乔没注意到牧曜的表情，走拿着手机到人稍少的地方，按下接听键：“喂，领导？”
牧曜不动声色地跟上前，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站定，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既能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又不会让人觉得冒犯。
“小苏，你现在有空吗？”
苏崇乔：“……”
苏崇乔停顿了一会儿，才回道：“我在医院陪我妈呢，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符明义道：“帮我改个ppt吧。”
苏崇乔无语地说：“……领导，很着急吗？我现在在医院，没带电脑。”
“嗯，比较急，下午三点就要了。”
苏崇乔：“……”
下午三点？苏崇乔立刻想起昨天在办公室听到的八卦——部门里总结报告做得最好的谢主任昨天跟符明义吵架离职了，而今天下午三点正是各部门长的联合会议。
现在没有人给符明义做总结报告，而他自己也没有谢主任的水平，报告做得太烂他没办法向总裁室交差，年底考评估计得黄。
所以谢主任一走，他就又盯上了苏崇乔。
苏崇乔虽然资历浅，可负责的项目多，除了谢主任，他是对整个部门的工作最为了解的人，而且做报告的水平跟谢主任不相上下。
符明义没理由放过他。
这是被捏软柿子了吗？苏崇乔心想。
符明义见他不说话，又接着道：“要不你现在回来一趟？我记得你妈的医院离公司不远，做完了你再回去，就耽误你三个小时。”
苏崇乔耐着性子说：“……领导，我过来也得半小时了，下午三点就要的话，我也怕来不及，要不您先找找别人？”
“小苏，我问过了，他们对这个季度的部门工作都没你熟，他们做我不放心。”
“……”苏崇乔差一点直接怼了回去，符明义身为部门长，不该对部门工作全盘掌控吗？指望他跟谢主任，真的不会觉得越俎代庖？
符明义挂着企划部负责人的头衔，但事实上很多工作都是谢主任和苏崇乔两人联手做的，很多重要的企划案也是谢主任亲自操刀，符明义只负责签字、盖章。
在苏崇乔入职后，他还听过一个八卦，谢主任刚来没多久的时候，父亲去世请了白事假，符明义急着要全年业务口的数据统计，居然让谢主任在灵堂给他做了报表。
这次谢主任离职，也是长期负面情绪的爆发。
而且苏崇乔完全不知道报告的完成度，得花时间先熟悉逻辑脉络，作为公司的核心部门，企划部的季度报告至关重要，他们的立场就是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每次汇报时间是其他部门的两倍还长，其格局与深度也不是其他部门能比的。
在两个小时之内完成这样一份报告，苏崇乔可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本事。
但写不出来，责任就被连坐到了他身上。
就算苏崇乔能把报告写出来，他也不想被占用太多私人时间，平时工作本来就很忙，上周为了赶一个项目，他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在医院好好陪母亲了，更何况今天还在医院碰见了牧曜。
他把牧曜丢在这儿，算是什么回事呢？
“符总，我今天真没时间，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