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曜说:“我看不见了。”
虽然两人站得很近,不过苏崇乔还是费了好大的劲才看清牧曜的脸,后者的目光有些涣散,像是没办法聚焦一样。
“我有轻微的夜盲,刚才有灯还好,现在没灯,就看不见了。”牧曜解释说,他往前方伸出手,“你拉我一下吧。”
苏崇乔哪敢不牵他,立马伸手跟他紧紧握住:“好的,你拉着我就是了。”
苏崇乔的手有些凉,但牧曜的却是热的,这不是两人第一次牵手,却是握得最紧的一次。
“你怎么会有夜盲呢?”苏崇乔还是不明白,两人住了这么久,他都没发现牧曜有这个病。而且晚上牧曜还经常开车,照理说夜盲患者很多都是只在白天上路的。
“不知道……可能晚上喝了酒,复发了吧。”
“啊?”苏崇乔懵了,他不了解夜盲症,也没办法确定这是不是诱因,不过还是不敢大意,“我们回去吧?这太危险了。”
“不。”牧曜却拒绝了,“反正有你在。”
苏崇乔:“……”
“你现在还有心思开玩笑啊?这很危险的好不好?”苏崇乔无语地说,心想虽然你这么说我是很高兴没错……
“玩过盲人与哑巴吗?一个信任游戏。”牧曜拉着他的手,往前走了半步,这下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的了。
“听、听说过……”两人一靠近,苏崇乔就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
牧曜说:“现在我是盲人,带我去海边吧。”
“还能这样啊……那我现在要当哑巴么?”
“不,我想听你的声音。”
苏崇乔的脸一下子红了,十分庆幸现在牧曜看不见,有些慌乱地说:“那、那我拉着你往前走,你不要去踩别的地方。”
“好。”
这个游戏苏崇乔以前在参加新员工培训的时候做过,但那时是为了培养员工之间的信任与感恩,而且纯粹是为了完成任务,跟现在的状况完全不一样。
现在好像是牧曜把自己交给了他一样。
他很清楚牧曜对他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却毫无保留的信任,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即使路上没有灯,但要走的地方还是十分平坦的,沙滩上也没有什么需要绕开的异物,两人走得十分顺利。
细沙踩在脚底下发出好听的“沙沙”声,前方是无边无垠的漆黑海洋,带着潮湿的海风吹过,平静的海面卷着层层涟漪,漂浮着被揉碎了的点点星光,除了海水拍打在礁石上的声音,四周静谧一片。
偌大的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在静静地牵着手,与夜幕悄然融为一体。
“听海的声音。”牧曜说。
“听海哭的声音——”苏崇乔轻声唱道。
他的歌声不能说有多专业动听,可音色却像是微风拂过的山谷,听着很温暖舒服,让人内心柔软。
“……叹息着谁又被伤了心,却还不清……我唱不上去了。”
苏崇乔一秒破功,牧曜还沉浸其中,“噗”地一声笑出来。
苏崇乔恼羞嗔怒地捶了他一拳:“不许笑!”
“好好好,我不笑……”牧曜求饶。
牧曜提议说:“对了,这歌最后写的是‘写封信给我’,不如我们放个漂流瓶吧?”
虽然苏崇乔经常去滨海城市旅游,可这些地方并不能往海里扔东西,所以还是很感兴趣的,但有个问题——
“哪儿有瓶子啊?”
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