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督没接。他转过头看向司仪,面容含笑,懂装不懂:“这也是婚礼流程的一环吗?”
司仪就没见过这么多大场面了,有点没反应过来,回了句:“没有。”
台上,穆青一张脸开始由红转白。他捧着红艳艳的玫瑰花,站在台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那模样看上去就快哭了。
陈督表明了自己态度后,也没有为难他。毕竟这小孩只是被推出来出头的梆子,陈督看他这泫然欲泣的表情还有点尴尬。
于是他接过了花,嘴上说着:“谢谢你的花,我也认为应该为这对新人的爱情献上一捧玫瑰。”转手把花送给了一旁的……新郎。
他本来是想送给新娘的,就是王悠扬的眼神激起了陈督的求生欲。
台下顿时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出了这事,致完词,陈督也不想留了。主要是一下场就看见穆青在一边晃,晃来晃去也就算了,还眼神幽怨,陈督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觉得自己跟负心汉一样。
他本来想等婚礼结束,给老王打声招呼就走的。结果同寝室剩下几个畜生死活拉着他喝酒,还说什么不喝不是人,不喝就把他当年在寝室穿着小猪佩奇裤衩的照片发微博送他出道。
陈督心说放屁他什么什么穿过佩奇的裤衩,但是盛情难却,一来二去半推半就也就开始喝了。
他喝的有点多。好在还记得给司机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接人。
司机到的时候是下午三点,陈督那一桌人已经喝趴了。
敬完一圈酒的王悠扬回来跟他们拼酒,拼到神志不清,毫无廉耻地抱着陈督大腿嚎,“弟弟啊,让我摸摸你的金大腿,求你包养我吧!你知不知道这婚礼老子花了多少钱啊!一年工资都没了啊!我要吃土了啊呜呜呜呜!我老婆还想养狗,我连她都养不活了,她还要我养狗。”
陈督面色殷红,眼神迷离,拍了拍老王的头,“好。花了多少,跟我报销,爸爸给你包了。”
然后忍不住抖了抖腿,“你能不能注意点,这裤子很贵还不好洗!”
王悠扬:“……”
刚当上销售总监的室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开始抱着酒瓶子哭,“老王都结婚了,我男朋友和我分手了,我都为结婚买好了婚房,他嫌我不是全款不是本地户口……”
老三大着舌头安慰他:“没事没事啊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您看我他妈母胎单身到现在说什么了吗!”于是大家不禁笑了起来。
陈督在一边也跟着笑了笑,“对,坟墓。可愁死我了。”
司机在此时走上前,低声询问:“您要走吗?”
于是陈督摇摇晃晃站起来,定了定身子,宛如领导视察一样挥了挥手,说:“我司机来接我了。那我先走了,有事直接联系我。”
司机不愧是体型宛如施瓦辛格的好司机,自己老板醉的快倒了,他一个胳膊就能扶起来。扶起来以后,司机听见陈督嘟囔了一声。
那声音还挺像撒娇的。
司机不禁抖了抖,再次怀疑自己老板是个a性恋。
好在两个人隔得近,司机扶着他,不免听的清楚了一点。
陈督说的是,“阮玉,粥少加点盐。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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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督被司机送回家,反胃到了极点,没忍住吐了。吐完以后衣服都没舍得换,脱了外套盖上被子睡了个昏天黑地。他一觉睡到了天黑。当然也不知道自己又他妈上热搜了。
或者说,上热搜的穆青。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