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滚出去——”
“滚出去!!!”
喧嚷声此起彼伏,愈演愈烈。
嘁,当老子稀罕啊。烟尘渡抓过玉藻前的手,立刻就准备走人。只有看到了玉藻前面容的女子,还在撕心裂肺地哭喊:“你们怎么可以让她走!就是她——明明就是她!她是妖怪,不能让她走啊!!!”
村民窃窃私语,很快又有人挡到了烟尘渡的路上。烟尘渡眼帘轻掀,漫不经心道:“找死么?”
“她说的对,岂能这么轻易让你们离开,”村民不依不饶,“要么让玉藻前喝下这药,一验真假。要么——就让她接受刑罚!”
烟尘渡衣袖下五指握成拳头,又缓缓松开。
他忽然笑起来,“对一个女人也要做到这种程度?”他缓缓道,“你们这群胆·小·鬼。”
这句话瞬间就引爆了村民的怒火,“既然你这么有种——那你替她受刑啊!”
这个家伙还不知道他们村的刑罚残酷到何种程度吧!
“好啊。”
村人一愣。随之而来的是更澎湃的怒意。
——今天就给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一点颜色瞧瞧!
“反正我有没有种,她最清楚了。”烟尘渡忽然在玉藻前脸颊上轻轻一碰,一触即分,随后扭头冲所有人傲慢地一挑眉。
玉藻前:……烟尘渡你学坏了。
海边村落有很多小孩手臂粗的大/麻绳,一般是用来固定船只的。不过显然在这里还有另外的用途。麻绳表面坚硬粗粝,就跟镶了刀片一样,随便一摸都会满手鲜血。
几个壮汉甩着大/麻绳,一下一下,重重抽打在烟尘渡身上。
幽紫色的衣袍瞬间就被染成了更深的黑紫色,鲜血染红了木桩。
再怎么强,也终究只是副人类躯体……
玉藻前站在烟尘渡身后不远处,面色如深渊般平静,完全置身事外。只有非常仔细地看,才能发现他眼底深处那一丝波澜。他像是在看着代替自己受刑的烟尘渡,又像是穿过了人群,望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有几滴温热的血被甩到了玉藻前脸上,又顺着他脸颊缓缓流下,平添一丝妖冶。
烟尘渡双手往后被缚在柱子上,双眸轻阖,面色沉静,任麻绳鞭笞,始终站立,如同没有痛觉的人偶,甚至没发出一丝呻/吟。
过了很久,村民也觉无趣,将麻绳一扔,狠狠地啐了一口,“白费力气!”
围观人群开始散去,“走吧,去找那真正的妖怪。”
“继续打啊!你们怎么不动手了!”之前的女人见状,又开始哭喊起来,“还有那个女人,打死她——为我丈夫报仇啊!”
终于有村民不耐烦了,“有完没完啊你,没看到那男人根本不让对玉藻前动手吗!”说完,他立刻转眼望向两人,“还有你们,马上滚出村子!”
女人只能忿忿地瞪了玉藻前和烟尘渡一眼,一步三回头地跟随众人走了。
只剩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在原地踟蹰不决。等所有人都走后,她急忙跑过来,将烟尘渡手上的绳索解开。失去了支撑,烟尘渡双膝一软,身体直直向前扑去——
玉藻前指尖微微一动。这个动作又立即被他克制住了。
烟尘渡到底也没让自己摔个狗啃泥。他跪倒在沙地上,双臂勉强撑住了上半身。因为这一动作,不断有鲜血滴落,汇入到干燥的沙地中。
该死!
竟对他做出这种事,这群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