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红崖群,两岸山体逼仄,山道狭窄难行,视野和行动皆受地形所限。
尚峰正分神打量两侧山体。
黑暗里的山道,像洞开的鬼门关。门内魑魅魍魉,像有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不怀好意地悄然盯着你。
他是常年下墓的人,洞黑的墓道,阴森的墓穴,鬼魅的棺木……哪样不是他惯常打交道的。可这红崖群,愣是给他一种阴冷恐怖之感。
他边紧紧跟住巡洋舰,边用对讲机和板寸对话:“板寸,你问问老大,看这地方他知不知道。我怎么觉得这地方那么邪呢?”
板寸奚落地一笑,回:“你躺棺材板里睡了一整年没说棺材邪,现在脚踏实地,反倒说这地方邪门了?”
尚峰摇头,压着气,小声道:“不一样。我觉得这车进山后就有点走不动了,起初我还以为是上坡的原因,结果开了低速四驱后,攀升得还是很费劲,就像……就像轮胎陷进了泥地里,碾着人骨和肉泥一样,你说邪不邪?”
板寸正要斥他胡说,刚开口,就被坐在副驾上的老大打断了:“你用手台问问老裴,这是不是红崖群。”
板寸转头见他面色不虞,脸色阴沉,不敢耽误事,边调车队交流用的统一频道,边问:“老大,红崖群是什么地方?”
他无声地咧了咧嘴,开口时声音枯槁,犹如死木:“鬼见愁的地方。”
他话音刚落,前车尾灯一亮,尚峰那辆越野在路中央一个急刹,直接熄火。
板寸跟车跟得近,猝不及防之下,险些一车头撞上去。他紧跟着一个急刹,车厢内所有未固定的东西一股脑随着惯性往前一扑,叮铃哐啷的声响里,越野车死死一个抱轮,堪堪在追尾之前停了下来。
他惊魂未定,等缓过急刹后的头晕,阴着脸推门下车,查看情况。
头车最先刹停,停在山道的上坡口。
巡洋舰的车头还保持着攀爬时的上升姿态,此刻尾灯猩红。两侧车灯的双闪在夜色中犹如鹰眼,一明一暗地轮换交错着。
板寸站在车旁,往坡下望了眼。
坡口往下既没落石,也无塌方,一片坦途。
他站了几秒,敲了敲驾驶座那侧的车窗。不等曲一弦降下车窗,他强压着怒气,不满的抱怨道:“头车到底会不会开车?这种没人的山路,半点路况都没有,还能急刹,我也是他娘的服了你了。”
曲一弦揿下车窗,转头和他对视:“你再说一遍?”
板寸最受不得激,闻言呵的一声,吊儿郎当地斜睨着曲一弦:“我说我他娘的服了你……”
话未说完,曲一弦熄火,拉手刹,拎住他的衣领狠狠地拉进车内。似嫌这样还不够有威慑力,她倾身,从座椅下方抡起扳手轻拍了拍他的脸:“你说话再带一个脏字,信不信小爷我把你的牙齿一颗颗敲下来做成项链戴?”
板寸懵了一瞬,等反应过来,觉得丢了面子,怒极:“我他娘的……”
“骨头还挺硬的?”曲一弦松开他的衣领,反手捏住他的下颚用力,扳手直接杵进他的嘴里,钳住了他的门牙。
瞬间,整个世界安静了。
探出半个身子看热闹的尚峰眨了眨眼,嘴还没咧开,被曲一弦的目光一盯,默默地把脑袋缩了回去。
僵持几秒后。
板寸老实了。
曲一弦对牙齿串的项链自然没什么兴趣,松了扳手,低喝:“滚。”
板寸吓出了一身冷汗,曲一弦用扳手钳住他门牙时,他清晰地感受到,这位小爷是真的
敢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