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双关。
曲一弦听懂了。
“是彭深”三个字,既是说刚才开车过去的人是彭深,也是告诉了她答案。
她抬眼,目光落在车灯灯光消失前的最后一弯山道上,点点头:“回营地,开车上山。”
下撤的速度比上山要快许多。
曲一弦原路返回,走山石小径回到营地时,天刚透亮。
雪还没停,看不见太阳,只有几许淡薄的日光,阴沉沉的笼罩着整座雪山。山中雾气萦绕,如梦似幻。若不是眼下这个境地,这种心境,光是雪顶在晨曦微光中的那抹景色也足够慰藉这几日的舟车劳顿。
曲一弦掀帘而入前,似想起什么,转身看了眼身后的傅寻,说:“等这里的事忙完,陪我再去趟雪山吧,我想看金顶。”
傅寻说:“好,去哪都陪你。”
得了承诺,她脸色终于好看了点,眉梢一扬,目光落向正从路口驶来的补给皮卡上——那是她特意差人去补给的物资车。
“这里我来。”傅寻把背包递给她,示意她赶紧进去。
曲一弦点点头,掀帘而入。
帐篷里坐了两个领队,一个看守物资,一个看着权啸。
见她进来,坐在椅子上的队员立刻腾开位置让给她:“小曲爷。”
“你坐。”曲一弦按下他的肩膀,弯腰去拿对讲机。
那队员被她按回椅子上,摸了摸后脑勺说:“小曲爷,刚才顾队来过。”
“顾队?”曲一弦问:“那现在他人呢?”
“在山上那个卫生所里。”许是知道这事不能耽误,他急声道:“本来听说你和傅先生去山上探路了,顾队是要继续上山的。但天亮后,那栋小屋子能看着了,顾队就多问了一句。我领了他过去,这会应该还在……”
话没说完,帘子一掀,顾厌满身风雪,夹裹着寒气,扑面而来。
曲一弦蓦地看见他,怔了一下。
顾厌顺着她的目光打量了眼自己,拍了拍工装裤上的雪,说:“借一步说话?”
曲一弦直觉顾厌要说的话会与彭深有关,点点头,随他出去。
营地拥挤,加上补给车在卸货,压根没有能说话的地方。
顾厌四处看了眼,指了指停在雪地里的那辆车:“车上说吧。”
上车后,顾厌发动引擎,边加热座椅边开暖风空调:“这山上得有零下二三十度了吧?”
曲一弦唔了声:“差不多,再往上就零下四十了。”
顾厌拧开保温杯的杯盖喝了口热水,转头看她:“你和傅寻探路的地方?”
“嗯。”她摘下防风帽,开门见山:“我听队员说你找我有事?”
“我是跟彭队上来的。”他回避了曲一弦的视线,低声道:“我们到扎营点后,彭队指挥救援队的队员扎好帐篷,组装设备。他带了几个队员,先去探路。”
“大概半小时以后,我接到山下同志传来的消息,说有一辆一组的补给车上山了。我没听说一组有什么补给车,就打算去山道上看一眼。”
曲一弦第二张补给清单本就是试探彭深用的,自然连顾厌一块瞒。
“是我的补给物资。”她下巴微抬,指了指傅寻正在清点的那一车琐碎:“都是些改善生活品质的小物件,你要是不放心我等会领你过去瞧瞧。”
“你别误解。”顾厌解释:“我不知情。”
“眼下这种情况,不多留个心眼连一败涂地后哪里出的问
题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