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瘦梅黑着脸训斥她:“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还不知道珍惜的?”捏着她两边脸颊连她嘴里那一大口肉也给抢了出来,恨不得在她脑袋上狠狠敲两下,好让她长点记性。
柏十七盼肉盼的眼睛都绿了,哪肯轻易罢手,抱着朱瘦梅的腰就开始装哭:“瘦梅!梅梅!你忘了当年我帮你打过的架了吗?你忘了当年我帮你烤过的鱼了吗?你怎么能狠心跟我抢肉呢?”
朱瘦梅高举着烧鸡,被柏十七搂着腰整个人都贴到他身上去,顿时面红过耳,知她伤重又不敢用力推开,说话都结巴了:“我我…你快松…松开!师傅千叮咛万嘱咐饮食一定要注意……你起开……十七……”
窗户外面,赵子恒哈哈大笑,隔窗询问:“柏少帮主,要不要我进来帮你?”
若是别人,赵子恒早就退避三舍了,但朱瘦梅与他在武力值上半斤半两,这才敢为兄弟出头。
赵无咎注视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朱瘦梅怕柏十七抢到肉,又怕她重伤未愈扯到伤口,只能尽力以身高取胜,踮起脚尖涨红了脸站着,柏士七猴在他身上不肯下来,她忽然“哎哟”一声惨叫,缓缓从朱瘦梅身上往下滑……
“十七?”赵无咎急忙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攀着窗户声气儿都发颤:“十七,你要紧吗?”
朱瘦梅也被她吓到了,急惶惶蹲下来问:“十七,你怎么样了?”
赵子恒攀着窗户就要往里爬,却发现柏十七扭头一口就啃在了烧鸡身上,还朝他们兄弟俩得意的眨眼。
朱瘦梅关心则乱,等到发现上当受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再这样我就叫师傅来了!我管不了你,师傅跟柏帮主总能管得了你吧?!”
柏十七能软能硬,很能识时务,连忙讨饶:“瘦梅!瘦梅!我就吃了一口,就一小口!哎哟好疼!伤口好疼!”
朱瘦梅狐疑:“真的?”
柏十七捂着腹部坐在地上满头冷汗,半闭着眼睛:“疼……”
她从来都是活蹦乱跳的,鲜少虚弱至此,朱瘦梅哪里还管得了真假,连忙扔了烧鸡将人半抱在怀里,赵无咎与赵子恒兄弟俩齐齐站在窗前,房门忽然从外面打开,赵无咎眼疾手快合上了窗户,只听得柏震霆的大嗓门跟炸雷一般响了起来:“怎么回事?”
窗户并未关严,还有一条小缝隙,赵无咎透过缝隙看到柏震霆带着丘云平从外面走了进来,大约是见到朱瘦梅与柏十七搂搂抱抱在一起,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朱瘦梅:“……可能是走路扯到伤口了。”
也不知道柏震霆如何作想,从身后捞过丘云平往前推:“云平,你过去把十七扶到床上去。”
房里内外除了下令的柏震霆之外,其余人都被他吓了一大跳。
赵无咎坐回轮椅,示意赵子恒推他离开,再留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冲进去。
比起赵无咎的黯然离开,房里的朱瘦梅与丘云平面面相觑。
朱瘦梅不愿意松手,而丘云平却是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总好像前面有个大坑等着他,如果不是柏震霆非要揪着他过来探病,他完全不想踏进来。
柏十七攀着朱瘦梅的胳膊站了起来,惋惜的目光在地上的烧鸡上停留片刻,不着痕迹的踢了一脚,那肥肥壮壮的烧鸡便被踢到了桌子下面。
她靠着朱瘦梅回到了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朱瘦梅总觉得自从柏帮主进来之后,柏十七就格外虚弱,连说话的声气儿都虚弱了下去,半靠在床上低低问:“爹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