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话题问:“你刚才想问什么”
柏十七与他的轮椅并肩而行:“我就是想问问,殿下明明能走了,为何还一直坐着轮椅”
赵无咎目光在自己的腿上扫过,别人问起来他大约不会说,但柏十七却是可靠的:“江南卫所驻军都烂成什么样儿了,还有疥癣般的匪患,我若是好好的出现,这帮人多半会起戒心,可若是个半残废的连路都走不了的皇子,你们觉得无论是卫所还是水匪,都会怎么想”
“殿下真是老奸巨滑”
赵无咎有时候真觉得柏十七跟赵子恒是臭味相投,不然这两
人有时候说话都是一个腔调,能把人气死:“你说的是我吗”
柏十七低头偷窥他的脸色,当机立断换了个词儿:“不不,我是说英明睿智,算无遗策。”
赵无咎唇角微弯,显然很是受用。
卫所有人全都被罗大爵赶回了训练场,舒长风在五步开外,只有赵无咎与柏十七并肩而行,一坐轮椅一个走路,但不妨碍他们之间的聊天。
赵无咎觉得此情此景很是温馨,难得搜肠刮肚想要找个共同话题,开口便是:“铁器铺子里打出来的铁钩子我觉得挺实用。”要么便是:“你连赢两场,倒让卫所的这帮人老实不少。”他讲完就懊悔不已怎么全是公事
赵子恒的教训犹在耳边,他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在女人身上费过心思,柏十七算是头一个,可是真要扒拉话题,再起个头就是“刚才卫所那帮人都看傻了,输了的那几个更是稀里糊涂就被扔到了岸上”,崩溃
舒长风在后面隐约听到他们的谈话,恨不得上来帮自家主子多聊几句,暗中埋怨:您是要娶媳妇又不是找总教头,就不能聊点私事聊公事难道还能拉近两个人的关系不成
柏十七却似乎平日跟漕帮的人都相处习惯了,大部分都是直来直去的肠子,也没有深究赵无咎内心想法的意图,只是不住叹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帮人在水上的战力还比不上我漕帮的兄弟呢。”
见赵无咎看过来,她就跟守财奴抱住了钱袋子似的直接说:“不行别打我手底下兄弟的主意那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训练出来的,再说他们就是普通百姓,又不是卫所的军士,除了我带着他们出去剿匪,能尽量保证他们的安全,交给别人我才不放心呢,哪怕是你也不行”
赵无咎觉得很心塞比不过姓仇的小白脸就
算了,原来在她心里,他竟是连漕帮那些手下都不如
真相总是残酷而令人伤心的。
他索性换个私人的话题,宽宏大量的关心一下情敌:“仇英怎么样了”
柏十七:“很糟糕。”她也极想知道这些年仇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是无论是算盘还是他似乎都拒绝让她知道真相。她跟真相中间隔着一层纸,什么也看不见,但总觉得不对劲。
她叹口气:“慢慢来吧。”自从亿英出现之后,她叹气的次数比以往多了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