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颊泛红,发着急促的呼吸声。
“你没事吧?”郁颂道。
声音清冽,宛如幽谷里泠泠的溪涧声,宛如高门里叮叮的钟珮声。陆吟很少听到这么干净好听的声音,熊熊燃烧的心火,稍稍被扑灭。
郁颂扔掉扫帚和撮箕,半蹲下来,伸手触碰陆吟的额头:“好烫。”
这人的手又软又凉,陆吟的脸火烧火燎。
这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喷洒在她的脸旁。
仿佛有一簇火,伸到她最后一根紧绷的心弦。
她发出示弱的声音:“别……”
“什么?”
被触碰后的身体,连她自己也无法控制。心火哔哔剥剥地燃烧,烧断最后一根心弦,瞬间吞没残余的理智。
她失控地挨了上去,很快挨到一处湿软的地方。薄薄的、软软的,夹杂着这人身上好闻的味道,她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
郁颂脑子一嗡,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会亲上来,一时间忘记推开。
“这里看了没?”门外叫嚷着,旋即推开包厢的门,声音也瞬间停住。声音的主人没有进来,犹豫地停在门口。
郁颂突然意识到,这些人可能在找这个女人。而这个女人的情态,不像喝醉,更像是被人下了药。她立时搂住这人的后脑勺,继续暧昧不清的吻,同时直起腰背,挡掩这人的相貌。
陆吟理智模糊,只觉得后脑勺被坚定地抱着,那是一只修长纤细的手。她打赌,这只手一定很漂亮。
她唇珠湿热,尝到一条香香软软的糖,她像小时候一样,轻轻地含着,不舍得马上吃完。
郁颂耳廓发烫,别说和女人接吻,接吻也是平生第一次。这人刚吃完奶糖,嘴里有甜甜的奶糖味。她心脏没有章法的收缩、舒张,突突地跳,快要跳到嗓子眼,滚烫的血液在体内乱涌。
这个陌生的女人,竟给她一种相识已久的感觉。
两人缠缠绵绵,俨然一对野鸳鸯。
郁颂戴着帽子,长发掩在帽子里,一时间让人难辨雌雄。停在门口的男人,极力张望,却只能看到后背:“喂!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孩?一米七几,很瘦,穿着白衣和短裙,很漂亮!”
郁颂心脏酥麻,觉得自己也像吃了药。她面颊微红,将这人的脑袋掩在自己怀里,朝门口的男人摇头。
男人欲上前。
走廊传来疾呼声:“快去门口看看!肯定被人顺手牵羊了!”
男人神色登时紧张,转身走,又侧头冲包厢喊:“小子!瞧见了送吧台来!”
匆忙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走廊。
陆吟不住地蹭动。
郁颂稳定心神,声音冷淡不少:“和朋友一起来的吗?手机在哪?”
她第一次遭遇这种事情,没想到这帮人这么大胆,大张旗鼓地搜寻,丝毫不怕惊动周围人。她平生最厌恶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把人交出去。
“手、手机……嗯……”陆吟气息紊乱。
郁颂决定帮人帮到底:“我先送你去医院。”她摘下帽子,掩在帽子里的青丝,随着轻微的抖动散落在肩头。她将帽子戴在陆吟的头上,掩着陆吟的面容,动作十分温柔。
陆吟抬眸,眼前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这人的容貌,而后在帽檐的遮挡下,视下一片昏暗。
郁颂系陆吟的扣子,整理她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