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要二十三块八?为什么跟货架上的标价不一样?但是偶像包袱让郁颂问不出来。她冷静地掏出裤兜里的钱包。
然而钱包如同她肚子一样干瘪。
收银员解释道:“肯定是哪个客人拿了东西,没有放回原货架,要不……”你换回去。对方身上散发的浓烈的尊严感,捏住他的嗓子。
郁颂倒置钱包,摇了摇,晃了晃。
总算掉出一个钢镚。还是一块的。
钢镚掉在台上的清脆响声,让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如释重负一般。郁颂冷静地捏起钢镚,放在收银员的手心,语调微微上扬:“结账。”
郁颂微信上本来还有八十三块,打车送人去医院,花了六十块。大叔为了摆脱那伙人绕了路,这个费用肯定不能让他出,有多少便是多少。剩下二十三块钱,原以为还能买个三明治,从晚上折腾到现在,她一点东西都没吃。
郁颂把找回的两毛钱塞进钱包,拿着猫咪罐头走出便利店,白猫还在原来的地方趴着。她打开罐头倒在地上,白猫跟活了一样,立马爬起来开始享用。
郁颂抱着膝盖蹲在地上,轻轻地抚着猫背:“你就打劫吧。”
一人一猫蹲在巷口,画面十分的协调与好看。
家附近有共享单车点,郁颂停靠后,往居民楼里走去。这片居民楼有点破烂,年代久远不可考。她小姑在这儿租了房,小姑来京城上大学,比她早来几年。爷爷去世后,小姑三番四次劝她来京,她因为爷爷的临终交代,来京城处理事情,便也留在京城读高中。如今已经跟小姑在这儿生活一年。
郁颂走进单元楼,便听见熟悉的下楼声。一抹黑影背着包,正在哒哒地下楼。
郁颂适时地踩亮应声灯,和下楼的人碰个面对面。
下楼的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和郁颂有着相似的眉眼,不过没有郁颂冷,她眼睛亮晶晶,笑起来透着一丝狡黠和机灵。正是郁颂的小姑姑郁秋。郁秋吓了一跳:“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她心虚地咳了咳,“我这准备去自习室看书。”
说话的工夫,她往右挪了挪,又下两个阶梯,比郁颂还要矮一个阶梯。刚抬脚下第三个阶梯时,肩膀被书包带一勒。郁颂插进书包与后背的空隙,单手抱着书包,把郁秋整个人往楼上提。
郁秋慌张地后退,差点扭到脚:“我真要去看书。”
郁颂不跟郁秋废话,拍了拍书包,果不其然,书包里装的根本不是书。
郁秋打不过郁颂,胳膊都要被郁颂卸下来。她紧紧地抓着即将脱手的书包:“郁颂,你可怜可怜我吧,我这也是没办法,我真的没拿多少……别都拿走啊,给我留一个,留个玉佩也好……”
大侄女面无表情,没有感情,没得商量。
在僵持的气氛中,突然传出咕噜噜一声。
从肚子里传出来的咕噜噜声。
大侄女的表情松动。
郁秋如获大赦,看了看大侄女干瘪的肚子:“饿了吗?要不要我给你下碗面?”
两人回了家,郁秋遁去厨房下面条。不多时,一碗香气喷喷的面条出炉。她端去客厅,她大侄女腰背挺直的坐在凳子上,书包放在桌上,手放在书包上。
郁秋笑脸盈盈地把面放在桌上。
郁颂眼皮都没动。
郁秋道:“你吃吧,我不问你要郁仿了。”
郁颂这才拾起筷子,低头吃面。
郁秋朝书包伸手,郁颂的手又立马搭在书包上,头也没抬,非常了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