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宽心里一紧,想往门口跑。赵舒齐早已做好准备,长腿一拦,喝完剩下的酒:“听说你打小报告?”
于是把郑宽和秦杨关进了同一间包厢。
不多时,包厢里传出你追我赶的叫嚷声。郑宽在包厢里叫喊:“秦总,你特么放过我吧!”
陆吟和赵舒齐在包厢门口“哈哈哈哈”一阵。赵舒齐接到电话,说:“你跟我去西边的窑厂,我找到那个卖我假斗彩的女人了。”
“不是小孩吗?”
“八九不离十,我觉得他们是一伙的。反正找到一个,不愁找不到另外一个。”赵舒齐道。
“行吧。”陆吟留了两个人在包厢门口,跟着赵舒齐去西边的窑厂。
陆吟拿到鱼松的手机号码,心思一大半在手机号码上。她想了很多开场白:
“你好,我从你经理那里拿的手机号码。你昨天是不是救过一个小女孩?”
“你好,我是你救的小女孩,我来报恩啦!”
“你好,你昨天在我那儿拿了奶糖。我这儿还有很多,你要不要?”
脸颊越来越热。陆吟抚着跳个不停的心脏,拿出一颗奶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奶香味在嘴里融化,心情平复不少。她握了握拳:“按通话键,会有一串勤劳的滋滋滋小电流,跃过车流和人海,帮你找到她。你只需要按下通话键!”
她盯着手机号码,快把号码盯出个洞。
还是等会再打电话吧。
陆吟松口气。
陆吟和赵舒齐往窑厂的方向走,穿过一个纱厂,纱厂前门有几排竹架,竹架上挂着红红绿绿的纱巾。
她不由得放慢脚步,这儿她很少来,她家的窑厂在北边。
远处的青山,像一条波浪线。
这时前面的窑厂,传来叫嚷声:“我不知道你们赵小姐,我从来没有卖过赝品!再说了,你们家赵小姐是棒槌吗?这点行规都不懂?当买衣服啊?自己打了眼还有得退?我今个儿心情好,告诉你,我们古玩行,没有真不真,就看你识不识货。换理说,我要是走了眼,卖了你一个大罐,事后我想问你要回来,你答不答应……这不就结了,还得我自个认眼力浅。把眼力先放在一边,你们家赵小姐真差点胸襟……”
窑厂前面分了两拨人,一拨是窑厂的人,另一拨是赵舒齐的人。
赵舒齐走上前,朝滔滔不绝的女人鼓掌:“说得好啊。”
女人躲在厂工们的身后,上下看赵舒齐一眼,友好地笑道:“敢问您是?”
“不才,我就是差点胸襟的赵小姐。”赵舒齐笑道,“等会要是下手重了,您多担待。”
两拨人登时剑拔弩张。
陆吟不急,从后面慢慢地走上前,一副闲庭漫步的样子。
也在这时,叫嚷的女人朝楼上道:“大侄女,救我!”
陆吟边走边抬头。那个被唤作“大侄女”的身影拿着扫帚,另一手抱着长纱巾走下楼。
渐渐地,那个人露出真容。
那个人身形颀长,双腿笔直修长,她有着极为好看的五官,丹凤眼、细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
她拿着扫帚,和昨晚那个身影出奇的相似。
陆吟心脏漏跳一拍,脚步没停得住,不由得向她走去。
这里没有遮蔽的建筑物,风鼓鼓地吹着。
郁颂手滑,从怀里掉出一条红色纱巾。
纱巾朝陆吟吹去,陆吟抬手抓住。
郁颂及时抓住纱巾的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