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吟轻声道。
她突然地、没来由地一拳打倒了郁秋手中的坯体,还搅了搅,细声道,“是这样做的么?”
郁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成形的坯体,变成一堆泥。
不到三秒的工夫,害怕、震惊、恍惚等复杂的情绪涌上郁秋的心头。
郁颂先从恍惚中回神,沉吟道:“你已经克服手工制作的第一道难题:畏难情绪。你做出第一步,已经抛下百分之……六十的人。这样很好,做什么都不要害怕结果,大胆放心地做。”
陆吟面露腼腆。
郁秋的眼神更震惊了,她看了看陆吟,又看了看郁颂,特么的还真是一个敢做,一个敢讲!
陆吟心想,先发制人果然没错,想必现在她已经在郁颂的心里成功建立起了一个“字典里没有陶瓷”的非专业人士的人设。
“你想做个笔筒对吧?其实笔筒的制作……”郁颂朝郁秋的泥堆伸手,随意地捏起个带有精细雕花的笔筒,又猛然记起什么,翻手一掐,将泥捣得更乱,“也是要慢慢学的。”
她心想差点了,她现在还是个学徒。
陆吟说道:“我动手能力不是很强,而且右手老毛病犯了,用不上什么力。可能学起来很慢。”
郁颂:“你别怪我教得差就行了。”
“怎么会?”陆吟说,“你要不先做一个,演示给我看看?”
她正儿八经地掏出口袋里的眼镜盒,两根细白的手指捏起盒子里的眼镜,用眼镜布轻轻擦拭,然后架上细直的鼻梁。
透过薄薄的镜片,陆吟平时很张扬的外表,突然变得文气起来。
有点乖儿的那种。
郁颂目光游离:“你近视?”
“有点散光。”陆吟道。
“这样,”郁颂转过头,坐到拉坯机旁,囫囵不清道,“这副眼镜很搭你。”
陆吟眯着眼镜笑,眼波愈发楚楚动人。
她侧头看郁颂拉坯,秀气的眉毛聚拢,眉心一跳,嘴角旋即抽动。
这随意、凌乱、匆忙的手法,完全忽略美感和造型……
陆吟忍了忍,心中充满着茫然和困惑,出声道:“你们老板开窑厂,是为了做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