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萩迪给她出主意,“这个项目你别跟了,然后你尽快搬家。他不搬,你搬。保护自己,远离人渣。”
章茗也很无奈,“那我只能搬回家,但是这样的话,上班太远了,而且我现在晚上要帮林内兼职做方案,回到家里,我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根本什么都做不了。没有兼职收入,单靠我那份死工资,怎么养得活三个孩子。”
安萩迪把鳗鱼挪到她边上,“你当初就应该听我的,就不应该把孩子生下来。你看,把你下半辈子都搭进去了吧。”
章茗小声说:“你不懂。”
“是,我不懂。”
不远处的酒桌上,有人在大声说话,章茗侧目看了一眼,是她认识的人,她对安萩迪说:“我们赶紧吃完走罢。”
“谁啊?”
“覃盾。覃戈同父异母的弟弟。”
安萩迪张了张嘴,诧异道:“那个私生子啊?”
章茗点点头。
安萩迪问:“覃戈的妈妈把他养大的?”
“是啊。”
“你真该庆幸自己脱离了这样的家庭,都是些什么人啊。正房太太帮小三养儿子,简直匪夷所思。”安萩迪往覃盾的方向看去,覃盾翘着双手,听他对面的哥们在说话,嘴角挂着得意洋洋的笑。
覃盾比覃戈小四五岁,长相有四五分相似,但覃盾更邪一点,没有覃戈周正。
覃戈极度讨厌这个名义上的弟弟,章茗受他的影响,对覃盾也是各种看不顺眼。
覃盾这个人,是个典型的富二代,读书成绩不好,出来工作后也是各种闯祸,覃母对覃盾就两个字:惯着。
覃母明明恨透了覃盾的母亲,但是,她对覃盾就是很娇纵。
后来章茗自己当母亲了,才明白,这种放纵的宠爱,比毒药还毒。
就在章茗低头吃东西的时候,安萩迪拍了拍她的手,“快看!”
章茗回过头,看见覃盾被人拽起来了,定睛一瞧,那熟悉的背影,是覃戈。
离得远,听不清他们说的话,但看覃戈拎起覃盾衣领那架势,应该矛盾不小。
安萩迪小声嘀咕:“哥哥在外面打弟弟,这又是什么套路?”
谁知道呢。
她们看见覃盾两手举起来,做了个投降的手势,他服了软,覃戈又按着他的脑袋说了几句什么,才转身离开。
他转身的当口,就看见了她。
两人的眼神对视中,都有烟火,似能燎原。
章茗早就猜到了,一定是乔家给覃母抛出了橄榄枝,不然以覃母的性格不会那么果断让她与覃戈离婚。
章茗“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乔馨抬眼看她,眉眼上翘,“不合适的婚姻还是趁早结束了好,你要是想着利用身体挽留他,或者想生个孩子来挽救你们的婚姻,那还是趁早死了这个念头。”
乔馨害怕章茗死缠烂打,毕竟覃戈是个重情义的人,以他的性子,他不可能主动抛弃糟糠之妻。
所以,她今天来,就是想敲打敲打章茗,让她不要动歪脑子。
面对乔馨的倒打一耙,章茗有些诧异,暗暗咬着后槽牙,良久才冷静地说:“不知道乔技师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个话?”她说话声量小,哪怕愤怒,也是声音怯怯的。
乔馨得意一笑,“我是覃哥哥的小妹妹呀。”
这挑衅的语气,段位不低,章茗不想在言语上吃亏给她,便只好沉默不语,但心底莫名烦躁,她撩起长发,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