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已经半个多月了,林景娴一直在忙东忙西,老太太一直寻思着正式让她和家里人见一面,但她总觉得太过刻意,其实也没人在意她是否回来,顶多瞅见她说一句:“啊,景娴回来啦?好久没见了。”
她何苦自讨没趣。
林家家大业大,虽然没电视上演的那么夸张,豪门世家勾心斗角,但也没那么和谐就是了。
况且都是大忙人,谁有她这么闲。
其实也不闲,忙着办各种事宜,不仅要考虑林御凡入学的诸项事宜,还去重新办了户口,身份证也换了新的,驾驶证要重新考,搓磨了好一段时间。她在伊斯坦布尔有一套小房子,有一辆银灰色的老款大众polo,老太太催得紧,她都没来得及处理,反正老太太眼里,那都是垃圾。
临别的时候,她把钥匙给了和自己住了七年的土耳其大婶,说是送她的临别礼物。她很开心,但表示没收过这么厚重的礼,直说不能要,憨厚地说要帮她卖了,然后把钱汇给她。
对她来说,那些钱真的不算什么。
但她拗不过,只好随她去了。
没想到还挺顺利,前两天打过来电话说,说已经在谈了,因为她不懂行情,交给了自己的儿子,那个堪堪二十一岁的混了四国血的男生,现在还在比肯特大学读书,她记得自己刚去的时候,他才十四岁,模样已经很漂亮了,她感叹了一声混血的强大魔力,遗憾自己没怎么没找个欧美帅哥睡了,土耳其大婶促狭地看着她笑,问她和她睡的是个怎么样的男人,她“哇”了一声,说大婶你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也这么八卦啊!
“肯定是个花心的男人。”大婶肯定地说。
她只是摇头。
“那你们为什么分开了?”
“不告诉你。”
“肯定是被抛弃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她笑得浑身颤抖,“是我抛弃他了,等他哪天结婚了,生子了,老了病了残了,我要带着我儿子去他病床前看他,告诉他,我生了你的儿子,想不到吧?气死他。”
大婶咧着一口大白牙笑得花枝乱颤,“你肯定还爱着他。”
“不爱,我们是纯洁的pao友。”
“你撒谎。”
“我从来不撒谎。”
“哼,你看吧,这句话本身就是最大的谎言。”
林景娴也哼她,两个人谁也不理谁了。
过了会儿大婶又忍不住说,“你是个傻子,以后肯定孤独终老的,还要带着一个拖油瓶。”
“我乐意。”
“嚯,笨女人。”
“八卦的大婶。”
两个人互不相让。
那时候那个小男孩刚刚和她一样高,歪着头笑,“小景,没关系,等我长大了娶你。”
她捏了捏他白皙的脸,看着他浅浅的琥珀色的眼瞳,微微一笑:“哟,不得了喂,年纪小小都会撩妹了。那可说好了,你可不能反悔。”
林景娴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他中学跟着舅舅在东欧读的,大学时候考了比肯特大学,一年回来看望妈妈几次,都待不长,很多时候林景娴都不一定在,所以也很难得见他一面。
电话里,他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和她说:“价格卖的不错,等这个周末,我去银行汇给你,你记得查收一下。”
林景娴那时正瘫在床上睡懒觉,闻言邪恶一笑:“其实你留着也可以,反正你长大了要娶我的,你的我的不都是我们的,不要紧的。”
林居易——他的中文名字叫林居易,林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