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点折腾不足以让她有太大的损伤,只是因为那记名弟子的存在她不能动用灵气护体,又因连番折腾有些劳累,后来云宓雪到了,她一时放松,就昏睡了过去。
在雪崩形成的时候,宴逐光便已经醒了,还旁听了云宓雪处置记名弟子的过程。
宴逐光想着,云宓雪平日看起来温温和和,其实发脾气起来也并不输给谁。连雪都崩了,身边跟了挺久的记名弟子也能说处置就处置,可见老好人也不是一味只会原谅的。
倒也是,云宓雪好歹是大家族出身,虽说相对其他大家族的人而言和善许多,但应有的规矩却也不会去打破。
这个记名弟子,显然是愈矩了。
她没有做好记名弟子的本分,还妄想对一位元婴期修真者指手画脚,这样的人,留在风华仙宗也只是祸害,云宓雪又怎么可能容得下。
只是她还是心软了些,这样的人放出去,未必不会抓住其他机会东山再起,到时候还不知道要给风华仙宗带来什么害处呢。
宴逐光心下一叹,罢了,她这样的性子也改不了了,一直这样干干净净也好,这些暗地里的手段,便由她来施展吧。
那滴千削骨水还留在记名弟子体内,哪怕距离太远,她无法操纵毒灵气触发毒性,一旦毒灵气消耗干净,那记名弟子也离死不远了...
这次从昏迷到清醒,宴逐光并没有刻意的掩饰,云宓雪的感官何其敏锐,她很轻易就察觉到了。
只是,宴逐光清醒之后,并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这让一直担心她的云宓雪有些紧张。
逐光会不会因为河笙而对她产生不信任感?若是对她产生防备,她应该怎么办?
云宓雪十分自责,是她没有考虑周全,白白让逐光受了这一遭罪。
她有些犹豫和迷茫,不知道怎么才能重新建立起与小姑娘之间的信任关系。
小姑娘在风华仙宗只与她熟悉,若连她也生出了隔阂,小姑娘就是彻头彻尾的孤身一人了。
宴逐光是由她带回风华仙宗的,云宓雪自认对她有一份责任。
心中思考着如何重新打开宴逐光的心扉,她坐在床边,有些出神。
这个时候,宴逐光睁开了眼睛。
“大师姐大人...”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云宓雪很快回神,她对宴逐光语气非常温柔,完全不复先前处置记名弟子时的冰寒:“逐光,你怎么样了?”
宴逐光摇摇头:“我没事。”
她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大师姐大人,明明答应你不会出去乱跑...”
“我给大师姐惹麻烦了。”
云宓雪没想到宴逐光睁眼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道歉,她愣了愣,神色更柔和了些:“逐光说什么傻话,该是大师姐向你道歉才是。”
“我本是想请人前来照顾你,没想到她竟然...”
宴逐光摇摇头:“我擅自离开,那位姐姐来时找不到我,想来是生气了,所以才会这样凶吧。”
“怎会如此?”云宓雪摸摸宴逐光的额头,仍旧是烫的,幸好到底在慢慢的好转,“不是逐光的错,是她有错。我本是请她来照顾你,没想到她有这样大的怨恨,竟对你下这样的毒手。”
“其实我也习惯了,”宴逐光小声说:“和我相处的人,好像都会这样对我恶意相向,我早就习惯了。”
她咧开嘴笑了笑:“大师姐大人是第一个对我这样好的人。”
云宓雪听得心抽了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