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崔依依收拾饭碗到厨房清洗。
易胭虽不会做饭,洗碗肯定会,但一进厨房,崔依依便把她撵出来。
“洗碗不麻烦的,我自己来就好。桌上我给你放了药,你赶紧去吃。”
易胭自来崔家后没说过一句生病的话,虽面色不好但精神不差,不仔细很难发现。
但崔依依发现了。
“奶奶平时身子不好,隔三差五就会发烧感冒,所以家里一直备着药。”崔依依说。
也许是总接受易胭帮忙,崔依依面对易胭时下意识有点低姿态,说话总不自知带上讨好。
易胭不喜欢这样。
但她清楚讲了也没用。崔依依改不过来,很实诚一女生。
易胭不多说:“谢了。”
崔依依往身上套围裙:“易胭姐,你是不是发烧很多天了?”平时照顾崔老太太,崔依依格外清楚发烧症状。
易胭嗯了声。
“没吃退烧药吗?”
易胭侧身,半边肩膀懒散抵墙,兴致不太高:“吃了。”只是发烧还是反反复复。
刚吃完饭,室内不通风,易胭有点热,但她没走,知道崔依依有话跟她说。
侧边长发落下来稍挡眼睛,易胭抬手,五指穿过长发往后撩,露出光洁好看的额头。
崔依依看到她柔顺蓬松的发丝,瞬间哑声。
半晌才挤出一句:“你发烧还洗头的啊……”
易胭笑意一漾:“嗯啊。”
崔依依:“……”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易胭发烧总好不了了。
不过想到易胭那骇人洁癖,崔依依就不觉奇怪了。况且易胭本身是医生,虽不是内科医生,但常识还是懂的。
她就是受不了不洗头发。
崔依依也不说什么了,就算跟易胭说不能洗头也没用,易胭会听,但也会继续洗……
崔依依又跟她说了几句。
最后终于绕到正题上,犹豫出口:“易胭姐……”
易胭身体不适情绪恹恹,掀起眼皮看向崔依依。
一提到崔父,崔依依有点紧张,手不住在围裙上蹭。
易胭注意到她的动作,提醒道:“不怪你,不是你带给我的麻烦。”
她所说的正是崔依依所想,被说出心里所想崔依依反倒没那般拘谨了,手无意识攥围裙的习惯性动作也停了下来。
她问:“你身边最近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吗?”
异常的事。
有,不过这些对易胭来说不是异常事,忽略近几年平静生活,更像寻常事。
但这些不是崔依依要问的,也不是她该知道的。
易胭直接问:“你想问我有没有见到崔环杰是吧?”
崔依依想什么都瞒不过易胭,点头承认:“我怕他去找你。”
易胭一贯不把这事放心上,不以为意笑了下:“怕他报复我么?”
崔依依皱眉,认真点头:“怕。”
易胭也不逗她了,问正事:“你也没见过他?”
崔依依摇头:“没有,他月中出来的,没见着人影,也没回家。”
吸毒的人一般改不了,进戒毒所压下毒瘾,出来还是继续吸,很少能有改邪归正的例子。
崔环杰去哪儿了,崔依依和易胭都不知道,但他会去做什么,自然心照不宣。
易胭肩膀微使下力站直身子,朝厨房外走去:“先担心你自己和奶奶,我的话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