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防看见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嗓子里的话一顿,恰好对方又这时回过头来,六只眼睛对视半晌,最后还是侯鹏咳了声:“……快点儿哈,有事那什么,课后解决?老师在下边催了……”
楚丞年收回手,觉得侯鹏那眼神飘忽的模样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侯鹏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后,又拽着班长问:“咱们学校……禁止早恋吗?”
班长奇怪地看他:“咱们国家哪个学校不禁止早恋的?”他顿了顿,眼睛一眯,推了推眼镜,“有情况啊你?”
“不是我有情况……”侯鹏摸了摸鼻子,想到刚刚看到的情景,大脑有点乱,鬼使神差就问了句,“异性算早恋……那同性算早恋吗?”
“……”
问完,侯鹏又后悔了,这题实在是太超纲。
楚丞年和易闻走在最后,阶梯上,楚丞年停下脚步,对他说:“你先走。”
易闻边走边说:“干什么,给我当保镖啊?”
“保镖个屁。”也许刚睡醒的缘故,楚丞年的嗓音听起来有点沉,“我在想用什么姿势把你踹下去好。”
昨晚在教学楼里,易闻本来想溜进音乐室弹钢琴,结果半路在阶梯上拽着楚丞年就摔了下去,也不知怎么的,本该是他垫背,等落地时,变成了楚丞年垫背。
两人摔得昏头昏脑,别说弹琴了,楚丞年简直想揍人。
易闻倒没什么事,就是胳膊上蹭掉一点皮,楚丞年没脑震荡,但后脑勺直接磕了个包,疼的有点儿不好受,一时半会消不了,一晚上没跟易闻说话,昨晚不知是疼还是气得,夜里面朝墙壁侧着睡,甩了易闻一脸后脑勺。
今儿天气不怎么好,跑步跑到一半就下起雨来,所有人只好躲进体育馆内,也不上课了,体委带着人去拿了点器材,开始自由活动。
外边的雨越下越大,易闻拒绝了打球,左顾右盼,才在角落里找到靠墙闭目养神的楚丞年,走过去问:“还疼呢?”
楚丞年睁开眼睛,只见易闻在他旁边蹲下来,耳边是班上同学打球时咋咋呼呼的喊叫声,吵的很。
“你说呢。”楚丞年说,“哪儿凉快滚哪儿去。”
易闻干脆在他身边坐下:“这么冷酷。”
楚丞年不想搭理他,聋着眼皮昏昏欲睡,结果睡意刚下来点儿,一只手突然从穿过头发,覆盖在后脑勺上。
易闻确定楚丞年睡过去后,才把手指小心翼翼地伸过去,在他发间穿梭来去,试图去摸摸那颗不知今儿消没消的肿包。
同桌性格冷酷,头发也有些扎手,贴着墙壁,眼睛看不见,还不能惊醒他,又怕力度大了弄疼对方,只能尽量小心翼翼地去摸索,直到被抓住了手腕。
男孩子的手腕不算细,皮肤温热,尺骨微微凸起,握在手心,有些硌人。楚丞年脑中的睡意轰然消散,他侧过头,问:“你想干什么?”
猝不及防被抓包,易闻手指无意识的收缩两下,指腹贴着头皮,有些烫手。
也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的,他下意识说了句:“……想摸摸你。”
几步之外,兴致冲冲走过来,想说下刚刚打听到的关于综合楼情报的侯鹏脚下一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