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贴在掌心向前滑动时,易闻感觉一股细细的电流从所过之处蔓延开来。
两人贴的有点近,楚丞年微微垂着眼睛,头顶的灯光落下来,在他脸上打下一片朦胧的阴影,竟显出难得一见的柔和。
睫毛还挺长的,易闻想。
这么冷酷的一个人,垂下眼睛,睫毛浓密的跟女孩一样。
还有点儿翘。
长了些的头发好像也很软。
有一点想摸摸看。
等易闻回过神的时候,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搁在出楚丞年的头发上,指尖揉搓着发梢,很细,不怎么扎手了,还有点儿顺滑。
紧接着被揉着的那只手传来一阵疼痛,只听楚丞年说:“找死是不是?”
“……接下来是高二九班演唱的《黄种人》。”
报幕的是学生会的女同学,捏着嗓子学着电视上的播音腔听着有点儿不太自然。比赛逐渐进入尾声,台下的同学也开始疲倦,就连掌声都稀稀落落,听起来有气无力。
八班最后一排朝楼梯走去,九班上台,楚丞年作为领唱,得带队,然而后边的同学迟迟不见走,不由探头朝前看去。
迈开脚步后却发现后边的人没跟上来的武子阳一回头,疑惑道:“怎么不走啊?你们两这是要手牵手上台吗?”
所有人:“……哇哦。”
楼梯能容纳两人并肩行走,武子阳抬头挺胸地走在最前边,那脚步抬得跟军训一样高,只是跟在他后边的两位领队就不那么认真了。
易闻垂着的手握了握,压着嗓子说:“你还真不手下留情啊?”
“谁让你他妈瞎碰了?”
楚丞年到现在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抽了才会同意给易闻揉手,偏偏这人还在那儿逼叨:“咱两手都摸过了,摸摸头发怎么了?”
“……”
楚丞年忍着脾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闭嘴。”
走在他们后面的应岭简直没眼看,心里那点紧张都这两位哥闹得没了七七八八,感受着周围火热的注视,有些绝望地对侯鹏说:“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不要这么gay?”
侯鹏沉默片刻,沉重道:“山无棱天地合吧。”
应岭:“……”
指尖还残留着刚刚触碰到的温度和触感,直到上了台,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以及最前面坐着的领导和评委老师的脸,楚丞年才稍微平复了胸口中某些汹涌而上的情绪。
九班上台后,武子阳站在最前面规整队伍,就在所有人等着合唱开始时,就见易闻从人群中走出来,众目睽睽之下,来到边缘处那台被其他人以为是装饰的钢琴前坐下。
霎时间,全场哗然。
“我操,原来还能这么操作?”
“现场钢琴伴奏,秀得一批啊。”
然而秀的地方远不止于此。
这歌本身是流行乐,并不适合唱,这也是一开始班主任要换歌的重要原因,但偏偏这班人犟的很,非要不可,班主任无可奈何,只好费尽口舌跟主任游说,为此还大吵一架,把九班各位同学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钢琴声替代了原曲伴奏里的笛声,在开头弹了一小段后,原版伴奏从舞台两方的音箱响起,琴声便融进了伴奏之中。
这首歌基本耳熟能详,台下不少人都能跟着哼上两句,九班下了苦劲练了一番,在整齐度上没得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