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脸。
安德鲁在护士离开后进来。我就坐在诊间的凳子上,抬头看他,委屈巴巴。
“还疼不?”安德鲁看上去彷佛我得的是绝症。
“下一个!”医生木着脸赶走我们。
我就默默站起来拎着安德鲁的袖口往外踱。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好好利用我头上下巴上两个大伤口。我的意思是,既然我都受伤了?苦肉计,用一用?
安德鲁居然是开车来。我不敢想象他是不是已经先回家一趟。他把我安放在副驾驶座上系上带接着叹了口气。
“为什么皮特没跟着你?他应该看好你才对。”安德鲁说。
我的妈呀。当场我一口气根本提不上来你们知道吗。
“同样的问题问问你。巡逻重要还是我重要?”我怼了回去。神圣的狗屎喔我竟然怼了回去!
安德鲁一噎,识时务地放过了这个话题。
在安德鲁走去驾驶座的时候,我那差不多是濒临癫狂。不夸张真的一点都不夸张,所以说安德鲁是知道我跟彼得交往了?所以他这是要跟我算账?妈了个蛋去他得他凭什么跟我算账?不不至少我要澄清接机的问题。那不是我的错。
于是我说:“我有点不能信任我的邮箱了。因为我收到的邮件上说你是明天回纽约的。”
顿时安德鲁停了要开车的动作,歪过头,看着我,就看着我。
“你是在跟我解释你没来接机的原因吗?”安德鲁问。
“对。”
“你的原因是,你没收到我的邮件?”
“精确来说,我想表达的是我收到的那个版本的你的邮件极有可能被某人给人为窜改。”我强调人为这个字。
“所以……现在你不太信任你的邮箱了?”安德鲁说话逐渐是尾音上扬。
“那当然。”
安德鲁缓慢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怀疑你的邮箱被人给黑了,以至于你没能看见我的信或者看见了一个错误的接机时间,你可能是被某个黑客给盯上,也可能这是什么商业攻击,你是想表达这些?”
“……不管怎么说,私人恩怨的可能性是大些,鉴于发生的是这种事。”我干巴巴地回答安德鲁。
然后安德鲁就盯着我。盯着。盯着。就盯着。
我一点都不心虚。我一本正经。我甚至有点愤怒。
“别不相信我!我是说真的!”我抬高音量。结果这一吼扯到脸上的伤,他妈疼死我了。
立马安德鲁手忙脚乱。“好好好我知道我相信你我绝对相信,我只是想知道,你最近认识了什么人吗?可能会对你做这种,呃,恶作剧的?”
我眼眶含泪、小心翼翼摀着伤处,麻药退了这伤口疼得让人想死。
“我们做了facebook的天使投资。”于是我只好这么说……“我认识了马克札克伯格。”
顿时安德鲁一脸理解、连连摇头,“那不是你的错。他是哈佛出了名的不爽猫,你没惹他他也会被你给惹着。”
我……我没敢讲话。一方面是很疼,一方面是在心里给札克伯格道歉。
不过谁让札克伯格是纽约好闺蜜嘛。
只要别让札克伯格知道我偷偷给他背了黑锅就成。嗯,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