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德鲁开车的时候我在想什么。我在想这个伤口真的好痛痛痛痛痛。一个痛字已经不能表达我的痛。都这样紧张不安了居然没办法靠情绪压住这个疼痛,我简直想回头去医院让医生再给我来一针麻醉,就算打了会脸歪嘴斜流口水。
结果安德鲁没把我送回我家。我是说,我跟小辣椒她们住的地方。他直接就把我带回他自己的公寓。
对?不是帕克家,也不是我家,是他自己家。
也就是说在这,曼哈顿高级住宅区里的、两房一厅有厨房两卫浴的这样一个小空间里,只有我,跟安德鲁。不不,你们一个字都别说。先让我静静。
见鬼的,我甚至都不知道安德鲁啥时候租了这间公寓!
“实际上不是租,是买。”安德鲁纠正我的错误猜测,在车外歪着头看我,“决定要买这间房之后不多久、我就出国了,也就没跟你们讲。现在你能放心下车了吗?”
立马我扭过头去不顾伤口疼、一脸震惊又无助地看着安德鲁。
“你想对我干嘛?!你想让我放什么心?!”我说。
安德鲁的表情介于懵逼和被逗乐之间。他憋着笑回答我:“你是不是喝多了又给打麻醉吃了止痛药、现在不仅歇斯底里还有点过嗨?下车吧小姐,我们快上楼,给你多喝水,好排掉你体内过多的酒精。”
我想吧安德鲁讲的有道理,我确实完成了他所述的以上一串极度残害健康的行为,现在歇斯底里过度亢奋都是理所当然。我想多喝水休息休息下。
那么我就上楼了。
反正横竖都要面对的。
真正的勇士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我不太确定这句话是不是能用在这儿。本来我以为这间屋子会,看起来更‘格温’一点,毕竟是那个敏感的时机点下的手然而。
并没有诶。
怎么回事?
“我有请人固定打扫屋子,你想休息就自己选一间房吧。”安德鲁边说着、把钥匙搁在玄关处高脚木柜上头的瓷碗里,“我还有点工作,你在……找什么?”
安德鲁实在是对我很客气了。就算我是正趴在他家客厅的地毯上往沙发下边搜。
让我告诉你们,别信任现在的我,就从这句话开始。我差不多确定自己是不清醒的了。
“我在找格温的气味。”我跪喵趴在地毯上,抬头对安德鲁一本正经地说。
“……为什么?”安德鲁歪过脑袋。
我蹦起来忽然倍感愤怒。“因为这里应该要有!这里!应该!要有!”
安德鲁被我吓一大跳。彻彻底底的一大跳。忙不迭扑上来按住我。“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先冷静点南希,冷静!冷静!”
不,我不冷静。别叫我冷静我不能冷静。我开始崩溃,疯狂哭泣,鼻涕眼泪混着齐下的那种,因为我感觉很糟糕而且我的脸受伤了。事情不会好了。我要毁灭地球。
“你需要来点安定吗?”安德鲁慌不择路。
“安什么定去你的安定,你嫌我今晚吃的药不够多是不是?你以为你谁,能嫌弃我不够安定需要吃安定?!”我边哭边怼回去,迷茫之中感觉自己是在怼我的马闺蜜。
“好吧,我不是你谁,我只是你前男友。”但这是安德鲁,不是札克伯格。
此话一出,尴尬无比。
安静。
就是这么安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