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发来视频请求。点击确认。
‘哇。’札克伯格一看见我的脸就皱眉,‘你脸。’
“对。差不多一级毁容。”我干巴巴地回答他。
‘我会叫达斯汀去解决这个问题。派对是达斯汀跟肖恩负责。’札克伯格对我说,几乎是瞪着我的伤口。
我猜他想得到点解释,尽管他一个字都没问。于是我把给小辣椒的陈述版本现场原音重现,关于一个在酒吧意外遭遇前男友后、速度往极端不幸这个方向发展的多米诺故事。
‘为什么你的人生能如此戏剧性?’札克伯格认真地问。
“我不知道。”我忽然感到无比疲倦,“我不想讨论这个。”
札克伯格点点头,又一次打量着我脸上的伤口。实际上,到今天,伤口已经恢复了至少百分之七、八十左右,可以说我的自愈能力比普通人要好点儿。但伤口在正脸上,怎么看都可怕。
‘行吧。’最后札克伯格说,彷佛某种结论,或者是他在心中做了个关乎全美经济的决定。
然后他就切断视频。
……就是这种时候,我会被札克伯格搞得莫名其妙。
自从被我整过之后、肖恩就自觉地跟我保持距离、以策安全,这回他被札克伯格派来接机,看我的眼神是很复杂,假惺惺的隐藏他的幸灾乐祸。
本来我不想理肖恩。直到他说:
“所以?帕克工业应该也是有职灾赔偿金的吧。”
顿时麦克斯跟卡罗琳噤声,齐齐以怜悯的眼神审视肖恩。她俩为了不让车内气氛使猫窒息、自动替我挡了肖恩的话,从上车起算。不过这一句。
我不看风景了。转回头来悠悠地盯着前座开车的肖恩。
“有呢。”我说,“你来我们公司打工的话,我保证你天天都能领。领到你成为千万富豪。”
肖恩大笑。“我有facebook的股份、你也有,我们都清楚彼此的身价,对一个亿万富豪,这种玩笑就省点吧。”
我也扯扯嘴角,姑且算是微笑。“我认同你的说法。所以我就讲个真正好笑的吧。今晚是千万会员派对,假如出现了什么,叶子啊、未成年的可爱孩子或者你的硅谷八卦,札克伯格还会继续保你吗?”
立竿见影。肖恩不笑了。我很满意。
“今晚什么都不会发生。”肖恩僵着脸回我。
“我不知道。这又不关我的事,清者自清的道理我们文明人多少都懂。”我就这样告诉他,“不过这年头捕风捉影的新闻可太多了。那样不好。要说我喜欢你哪点,大概是,你不会随便听说了谁的小话、就跑去昭告天下。你不是那样的人,对嘛,肖恩。”
“我不是。”肖恩干巴巴地笑了几声,“我怎么会是呢。看起来就不像,我这么,正派。”
我没再说话。我想连搭个便车都得演出商业斗争大戏,莫非我拍的这其实是韩剧。结果麦克斯就夸张无比地用海狗鼓掌法来了一串掌声。
“干嘛?”麦克斯边鼓掌边贱兮兮地说,“法律规定人不能在车上鼓掌?我很确定没有这条法规。我就拍几下手,不拍我手痒。”
这成功让肖恩保持了整晚的菜色脸。并且永远距离我、麦克斯、卡罗琳三个其中任何一个至少半个房间以上。
我承认我是有点把脾气发在肖恩身上的意思。谁让他也姓帕克。谁让他也姓帕克就算了、还主动来找死。
下车后卡罗琳说她真的没见过比肖恩更能找死的人了。我冷冷地告诉她,不,她见过,见过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