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人,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堪的回忆,他愿意对自己讲出来,说明对自己还真没当外人。
而且他现在的性格与做派,可能都与青少年时期的经历有关。
年少时期受过伤的人,不能对他太过苛责,希望还能引导回来。
于是,她扬起在这个基地上第一次露出的微笑,邀请他:“封焱,你做了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不如一起吃吧。”
男人表示盛情难却,拉开椅子便坐下了。
餐桌上很安静,两人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默默地吃完了一桌子的菜。
吃完自己的部分,时念放下碗筷看向对面。
她没有忘记自己一直想要问他的问题。
“封焱,我想求你一件事。”
男人将碗筷放下,支起下巴静候她的下文。
“和我一起出来义演的团队,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回了华城,现在我很想知道他们的消息。因为里面还有一个我的好朋友。”
封焱没拒绝,但出口的要求十分恶劣:“我父亲教过我,商人是重利的。就算是被人求,也可以得到相当高的酬金。”
“你——”
男人举起红酒朝她示意了一下,随后优雅地喝下。
时念气极站起,很想拿面前的汤泼他一脸,但是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有的下场,求生欲还是战胜了愤怒。
“你知道我没钱支付酬金,所以……直说吧,你想要我干什么。”
男人意犹未尽地笑着,高雅的风流。
“我的后半句话是……但你已经是我盖了章的未婚妻了,这个酬金就是一个吻。你的吻无法用价值衡量,所以,一吻抵消一切。”
“登徒子……”时念咬牙切齿,愤懑不已。
“夫人夸奖得是。”他点了点自己的脸颊,一脸“选择权在你”的表情。
再不愿意,还能怎么办,毕竟求人的是她,封焱管不管,都是他自己的本分。
而且他要的,只不过是她的一个吻而已。
时念不是那种贞洁烈女,一个吻都能变得要死要活的。
于是,攥着小拳头走过去,打算快速在男人脸颊上亲一口就跑。
谁知,男人在她弯腰落吻的时候,直接扭过头,用手勾住她的下巴,夺走了她的唇。
那吻,是很轻的一下,快到让人无法察觉。
时念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而偷到吻的痞子从位子上站起来,双指轻轻从自己的眉梢上往外一挥,“夫人要我办的事,却之不恭。过几天就给你答案。”
音落,他便踩着军靴,大步离开了餐厅。
而被留下的时念,像是突然被上天收回了力量,整个人无力地靠在餐桌上,只能勉强抬起手轻搭在自己发热的双唇处。
微微颤抖、难以回神……
那被吓到的心脏,在这一刻跳得异常激烈。
——
封叙说过几天就给她答案,而时念相信这个男人。
所以这种等待倒也不算太煎熬。
每天练完钢琴,她便去附近,帮助视线不清的杰妮太太穿针引线,又教几个孩子们学习中文。
渐渐的,倒也多了几个能聊心的人。
这天,微笑着和上完课的孩子们说了再见,时念按照惯例小跑着往大平台行进。
不过路途中出现了个小意外。
她遇到了一只喵呜喵呜叫的小白猫,正爬到她脚边准备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