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没事。下一次检查一下就好。”见秦溪有些不好意思,萧木忽然开口,很认真地对她说。然后掏出手机,另外找了住处。
此时秦溪的行李已经超出了正常搬运能力,萧木和许辰年每人拉着两个大箱子,有些苦不堪言。许辰年严正警告秦溪,要么把东西往国内寄一些,要么就不要再买了。秦溪自知有些说不过去,只能低头应承。
终于到了酒店已经是下午两点,许辰年四肢张开,仰面倒在了床上:“妈呀,太爽了,先让我睡个够。”
“许辰年,你晚点再睡好不好,我们先去自由山看日落吧。”秦溪央求。
许辰年翻了个身,背对秦溪,说话含含糊糊:“不好。”
秦溪:“许辰年,这机会多难得啊,看一次少一次。”
许辰年不以为然:“再难得也没有我的信仰重要。”
秦溪:“你信什么教”
许辰年:“睡教。”
秦溪:“”
然后许辰年把被子往头上一兜,彻底不理秦溪了。
“我陪你去吧。”
眼见着秦溪被许辰年无情拒绝站在一边有些挫败。萧木不禁开口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我自己也想看。”萧木冲她笑笑。
秦溪与萧木到自由山顶时已经三点多,天色渐暗。秦溪将三脚架架起,打算将相机放上。不料三脚架坏了一个角秦溪却没注意到,手刚刚离开相机,三脚架就朝一面倒去。秦溪吓得一阵惊呼,那可是她唯一带出来的
相机,也是,萧木送给她的相机。
预想中的碰撞没有到来。她看到萧木似乎在瞬间完成了倾身的动作,一只手扶住了三脚架,一只手托住了相机。
惊魂未定地看着自己差点香消玉殒的相机秦溪长长舒了一口气,许久没说出话来。萧木将相机递给她,忍不住轻笑:“怎么总是这么迷糊呢”他真担心秦溪这样一个记性不好,路痴又粗心的人若是一个人出了门,被人卖了也说不准。
明明是有些责备的话,秦溪却从那种如同清朗的泉水的声音中,听到了一种宠爱的意味。她看着萧木,微微勾起的唇角仍旧扬着,神色的瞳孔闪着光。
“我,不是故意的。”心中有莫名的暖,秦溪仍旧是低下头轻轻答道。
“你这样挺可爱的。”萧木似是轻轻叹气,一句话消散在风里。
三脚架的一个支脚断了,秦溪整个人趴在围栏上,左右摆弄,想立住相机,哪里知道栏杆表面有弧度。无论怎样都立不住,然后就有些沮丧起来。萧木见她垂着睫毛不开心的样子有些好笑,于是四下看了看,找了一块石头,将三脚架的一只脚架了起来,唤了一声秦溪。
秦溪看到相机被萧木稳稳当当架到三脚架的时候有点恍惚。依稀记得从前自己因为电脑桌面过于没有条理导致找不到自己文章时,萧木有些无奈地帮她找出了文章,顺便给所有文件夹都分了类。那时她看着自己的电脑简直目瞪口呆,所有的东西按类别,时间,版本命名,条理清晰得让人害怕。
她仍记得那时萧木对她说:“做事情要用最少的投入获得最大的产出。”
是啊,这就是萧木。她和萧木从一开始就是两种人。她思考问题很少用逻辑,大多凭借情感和感知,所以做事情总是处在混沌的状态
。而萧木,理智冷静得让人艳羡。
夜幕渐渐落下,太阳马上就要隐匿到地平线以下,多瑙河上的桥以及远处的建筑依次亮起暖黄色的灯光。墨蓝色的画板上,城市的轮廓开始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