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下午就没电了,旅社的名字她也记不住,一阵无力与恐慌袭上心头。她站在原地不敢再动弹,唯恐自己越走越远,到最后真的回不去。
踯躅之间天空开始降雨,一开始细长绵密的雨丝开始汇聚,变得猛烈起来。地面开始绽放白色的水花。秦溪慌忙躲到旁边店铺的屋檐下,眼睁睁地看着被雨水模糊了的路灯的灯光。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都没有变缓的意思,深夜的维也纳寂静无人,她被困在一方小小的天地。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刚到意大利时,她一个人困在那列检修的火车上,看着四周荒凉的景色已经从身边飞掠过的列车时,那种无力的感觉。她没有报警,只是一个人坐在车上,告诉自己,秦溪,你是一个人。你只有一个人。一如后来她发烧时只身躺在病床上时,那样的心情。
“轰隆隆”,雷声落下,闪电将墨色的天空照亮。冬日的寒风席卷,秦溪往角落里缩了缩,把自己蜷成一团。
萧木在大雨中找到秦溪时,看到的便是那般模样。心疼,却又熟悉。他不愿再让她一个人面对挫折,不希望她感到独孤或是无措。
给许辰年发了消息,有些沉重地迈开脚步,他缓缓走到那个把头埋在双膝之间的女孩面前,声音有些沙哑:“秦溪。”
声音落入耳中,秦溪久久没有动作。是他来了么就像那年在病房里,热水壶散落一地时,他也来了。
仰起头,她看见萧木站在自己面前,浑身已经湿透,黑色
的头发黏到了一块,有些狼狈。他也没有带伞,却在大雨里找了她那么久么他说过不再让她一个人承受,他做到了。
“你进来吧。”秦溪不忍看他继续站在雨中。
萧木怔了怔,上前两步也进入了屋檐下,担心自己身上的雨水会沾湿秦溪,他故意坐在了与秦溪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寒风吹过沾湿的衣服,他不禁有些发抖。
“你还好吗”秦溪问。萧木在她身边,她感到莫名的安然,可看他的样子,胸中也莫名酸涩。
“许辰年马上就来。”萧木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说话的声音却也颤了颤。
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那股冲动,秦溪挪了挪坐到了萧木旁边。抓起他正在滴水的袖子,使劲拧起来,然后是他的领子,裤脚萧木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连忙抓住她的手:“我没事,等许辰年叫来出租车我们就回去。这样拧是拧不干的。”
秦溪红着眼睛,看着他,有些艰难地开口:“萧木,以前我生病,你都是从陈姐那里知道的是吗”
没想到秦溪忽然问这个,萧木顿了顿,然后坦诚地点点头。
“你去找过许辰年,想让我进杂志社是吗”
萧木看着她,没有否认。
“你放下事务所的工作,来欧洲就是为了我是吗”
萧木黑色的瞳孔紧紧看着秦溪,他知道秦溪早就知道答案。
“萧木,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许久的静默后,回答秦溪的是四个字:“我不知道。”
停了停,萧木又说:“但我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你很久了。”
很久了么“萧木,那你为什么同意离婚”如果你爱我,你也知道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舍得让我走,为什么舍得
让我难过
张张口,话到嘴边,萧木却又都悉数咽了下去。那些话,总让人感觉像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