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窗帘又厚又重,把光线遮得一点不剩,卓稚跳起来奔过来一把拉开,发现天光已经大亮了。
她吓了一跳,正式工作第一天就睡过头,可真是太差劲了。
迅速冲到洗手间洗漱完毕,卓稚穿齐整衣服,推门脚步轻快地下楼,先在一楼大厅里转了圈,没发现黎秦越人。
她又跑出屋子在前前后后的小花园里转了圈,还是没人。
别墅的位置不错,远眺视野极佳,可以望见悬挂在遥远山梁上的太阳。
整个南海市笼罩在雾蒙蒙的晨光里,繁华而拥挤。
卓稚下意识地想要往外找,猛地想起黎秦越说过,以后有事可以打她电话。
脚下拐了个弯往回奔,大跨步上了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过了桌上的手机。
于是黎大小姐在风尘仆仆地回到南海市的第二天,六点五十分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这个没有关机的号是她的重要人物通讯号,来电基本不会被她挂掉。
条件反射地接起电话以后,发现只是她刚入职的小保镖,找不到她人了。
黎秦越的起床气本来不算大的,如果在正常的作息时间内。
或者真有十万火急的事发生,她也是可以十分理智且平静地应对的。
但现在两种条件都不存在,黎秦越的脑袋又懵又重,张口就吼了过去:“你个小傻逼我他妈还能在哪!!!这个点我他妈还能在哪!!!床!!!你他妈知道床是用来干什么的吗!!!用来睡的!!!睡的!!!不是让我他妈在大冬天的清晨用来做弹跳运动的!!!you know?!!!”
声音太大而且凶狠,震得卓稚的手机听筒发出丝丝的杂音。
卓稚把手机拿远了点保护耳朵,轻声地缓解对方的怒气:“哦,哦,知道了。你没事就好,那个,起床了,冰箱里有鸡蛋,我给你做炖蛋吃。”
“我吃你个蛋!”黎秦越简直癫狂了,“我有事!!!我他妈有事!!!”
“什么事?”卓稚问。
“艹……”黎秦越吼得自己脑袋更晕了,她靠着床头缓了缓,从昏沉沉的脑袋里拉出几条逻辑方便骂人,“我昨晚跟你说什么了?”
“说了很多,”卓稚抬手摸了摸鼻子,也大概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你说的哪一个?”
“呵。”黎秦越气得不想说话了。
“对不起。”卓稚突然便道了歉,“我估算错你睡懒觉的时间了。”
“睡!懒!觉!懒!觉!懒!”黎秦越屈指把床头敲得嘣嘣响,“这他妈需要估算?!你给我估算了几点?!”
“我平时鸡打鸣就起床,大概四点半五点的样子。”卓稚往房间外走,“今天睡过头了,一觉醒来都这么亮了,我就以为你也起床了。”
“艹……”黎秦越扒过床头的烟,“你是个小和尚吗你。”
“我隔壁是个尼姑庵,我要出家也是个小尼姑,师太每年都来游说我师父,让我去她庵里带发听经……”
“靠……”黎秦越噙着烟找打火机。
“别抽烟。”卓稚道,“大清早的,喝杯水吧。”
“你姓唐吧?”黎秦越没在手可以够着的范围找着火机,干脆掀开被子下了床。
“姓卓,卓越的卓。”
“你还挺会组词。”黎秦越巡视了桌面,又拉开了两个抽屉,还是没找着打火机。
“既然已经起来了就别睡了吧,洗把脸下来,我炖的蛋可好吃了,滑滑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