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温度本来就不低,黎秦越身上又火热,卓稚本来就是易热的体质,没一会,觉得汗都要下来了。
但她没动,也没急着让黎秦越松开,如果非要找个形容词来形容卓稚此刻的心情的话,卓稚撑着脑袋想了会,应该是窃喜。
她鲜少有被人这样拥抱的机会,在山上年复一年地住着,平时亲近的就那么几个人。师父是个暴脾气,隔壁庵里的师太们倒是挺温柔,但也最多就是摸摸她脑袋。
野着长大的卓稚,觉得拥抱是电视里的人才会做的事情,有点难为情,有点羞愧,有点尴尬,也有些开心。
特别是被黎秦越拥抱,这些高高在上的有钱人,穿着名贵品牌的衣服,喷着昂贵好闻的香水,头发丝都比卓稚这种普通人柔顺得多。
黎秦越愿意同她有这样的肢体接触,是阶级的轰然倒塌,是陌生人走近之后的温情,也是对她人生第一份工作的肯定。
从刚开始怒火冲天的相对,到如今动不动就抱她,亲她,卓稚嘴角微微扬起,盯着墙上一副看不懂的画想,她还是挺有魅力的嘛。
脑子里就这么乱七八糟地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黎秦越动了动,放在她背后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嗯?”卓稚还是没动,用身体的实际行动表明,如果黎秦越需要,她还可以被她抱很久。
“好了。”黎秦越道,声音贴着她的后颈,潮湿又温热。
卓稚往后撤了一小段距离,黎秦越放开了她,勾唇对她笑了笑,道:“晚安。”
她说这话的语气可真是太温柔了,眼睛湿漉漉地跟雨后的森林似的,卓稚盯着她看了几秒,才愣愣地接上了一句:“晚安。”
黎秦越再没犹豫,转身朝床边走去。
卓稚没有再犯刚才的错误,快步退出了房间。
这一晚,两人心情各异。
第二天黎秦越依旧是睡到快中午才起床,手机上有好些个未接来电,微信上的消息更是快要爆炸了。
他们这个圈子就这么大点,昨晚出了那么热闹的事,这会跟年度八卦似的,人人恨不得身在现场,为大家直播报道。
当事人黎秦越自然就成了重点了解对象。
黎秦越没急着起身,靠着床头把消息都浏览了一遍,挑了两个有价值的人回复了一下。
而后扔掉这个手机,从被窝里把另外一个扒拉了出来,意外地发现这个特别安静。
她爸没理她,她爷爷也没理她,家族群里只有大伯母一清早发出的两条震惊体微信文章。
黎秦越突然就想笑,头还晕乎乎的,先乐了好一会儿。
她起身下床,洗漱完了刚出屋子,就看见卓稚站在门外面。
“嗯?”黎秦越用眼神询问她。
卓稚一闪身,亮出身后的拖把:“我在打扫卫生。”
“不用。”黎秦越觉得这真是个小傻子,“我会找家政阿姨过来。”
“费那个钱干嘛。”卓稚弯腰哼哧哼哧地拖地,“虽然屋子面积很大,但常用的就这么点,稍微搞下就干净了。”
黎秦越倚着门框,没告诉她阿姨是签了包年合同的,来不来这钱都会花出去。
卓稚平日里动作都挺轻巧,这会干起家务来却看起来分外费力。
黎秦越觉得好玩,盯着她瞅了好一会儿,感叹了下年轻人就是好,腿长臀翘腰软。
卓稚把她目所能及的走廊拖完了,又开始拖楼梯。
黎秦越直起身体,朝她走了两步:“平时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