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秦越和蓝头发你来我往聊得驴唇不对马嘴又笑得好像分外投机似的,卓稚在旁边听着,心里郁闷。
乐队有人拨了两下贝斯,终于把蓝头发召唤了回去,黎秦越冲那边摆摆手,回头再看卓稚时,脸上的笑容就换了个样。
具体怎么形容这种差别呢,黎秦越对蓝头发笑的时候,可以去拍香水广告,而对她笑的时候,大概台词就只能配上:“老妹,有火没?”
卓稚抿了抿唇,手指在桌面上画着圈圈:“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嗯?”黎秦越抬眼瞅她,“看完表演。”
“看完表演回得去吗?”卓稚是真心怀疑。
“你什么意思?”黎秦越只是笑。
“我意思……”卓稚顿了顿,皱了会眉,还是决定直说,“你说你要开始喜欢女生了,我尊重你的隐私,但是我不清楚到底什么时候该回避。”
黎秦越端起酒杯喝了口,拍了下桌子站起身:“跟我来。”
卓稚立刻离开凳子。
黎秦越走的方向是酒吧的后门,很快,门一拉开,冬天的冷风灌了个满头满脸。
黎秦越缩了缩身子,快步去了街对面,卓稚紧紧跟上,同她一块进了栋写字楼,坐电梯直上十六层。
是和酒吧街完全不同的氛围,这里宽敞明亮,隔音效果十分好,安静得只剩下黎秦越高跟鞋扣地的声响。
黎秦越输密码进了家公司的大门,前台跟她打招呼叫黎总,这个点公司里的人不多,看样子剩下的都在加班。
卓稚只左右微微扫了眼,便继续把目光只放在黎秦越身上。
穿过走廊,黎秦越进了间会议室,不一会儿有人拿来了厚厚几沓文件和两杯咖啡。
会议室的门被关上,黎秦越原本挺直的背塌下来,靠进椅子里滑出个半圆。
她指着卓稚道:“你这个小脑袋瓜啊,得好好反思一下。”
“反思什么?”卓稚问。
“你说反思什么。”黎秦越手指扣在文件上,“我过来是工作的,你偏把我往龌龊的事情上想。”
卓稚不接话了,因为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是年龄小,是不懂一些感情上的,商业上的事情,但这并不代表她是个傻子。
黎秦越说这话的态度,可不就把她当傻子哄呢么。
谁来工作要先去酒吧喝喝酒聊聊天,再找个有不轨意图的陌生女人互相笑来笑去。
乱七八糟的事做完了,这会倒打一耙,卓稚非常不爽,但碍于身份地位,也只能稍稍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地表达一下。
她拉开把椅子坐下身,也像黎秦越一样塌下脊椎骨,懒蛇一般瘫进椅子里,往后滑了滑。
黎秦越笑起来:“呦,你这干嘛呢?”
卓稚扫了眼桌上的文件:“陪你工作。”
“生气了?”黎秦越把椅子滑回来,滑到了卓稚面前,弯腰撑着身。
“没,我反思呢。”卓稚神色平静。
黎秦越盯着她看了一会,卓稚把表情保持得非常好,冷漠得豪不动摇。
黎秦越抬手在她腿上响亮地扇了一巴掌,笑着道:“小屁孩,还有这副面孔呢。”
卓稚咳了咳,继续装深沉。
黎秦越随手拿过本文件开始翻,卓稚盯着她的手指,想着她翻不过这页,就又得过来跟她杂七杂八地说话了。
但这次她预计错了,黎秦越还真认真看起来,一页又一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