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秩现在也管不了孔渝和小狸花谁对谁错了,他摸摸孔渝的额头道:“去换件衣服,我们去医院。”
孔渝靠着江秩的胸膛,被人包围着的安全感让孔渝有些懒得动,他想拒绝江秩,但是他烧得太厉害了,嗓子几乎说不出话,脑子也快停止运作,他只模模糊糊吐出几个字:“不去,吃药。”
说完,他的脑子就像要炸开一样,疼得厉害,他忍不住缩在江秩怀里直哼唧,声音软软的,像极了撒娇。
江秩心疼的把趴在他怀里的孔渝轻轻的换了个对孔渝来说更舒服的姿势,轻轻揉了揉孔渝被撞到额角道:“乖,我们去医院,马上就好了。”
“那我们怎么过去啊?”孔渝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在黑夜中听起来低沉低沉的,他的意识虽然有些模糊,但他还是隐隐的记得江秩是不开车的。
现在这么晚,他们怎么去医院呢?
江秩揉着孔渝撞到的额角,看了看外面浓重的夜色淡淡道:“我开车去。”
此刻想要保护怀中这个人的心已经比什么都强烈。
孔渝一听立刻清醒了些,挣扎着江秩怀里起来,抬起头恰好与江秩对视。
两双眼睛目光恰好相接。
江秩出事以来再也没有开过车,就连那次快来不及去柳勰追悼会都没有开车——
他要为了自己开车去吗?
“要不在等一等吧,我没事的。”孔渝看着江秩的眼睛,乖巧懂事的低声说道。
江秩却弹了弹他额头,摇头道:“本来就不聪明,万一又烧笨了怎么办?那还怎么考大学?”
孔渝意识虽然不太清醒,但是耳朵还是很尖的听到“笨”这个字眼,下意识的就不服气的低声哼唧道:“我才不笨呢。”
江秩就已经把孔渝抱起来放到沙发上道:“乖乖等我。”他已经进去拿钥匙了,江家车库就停了一辆车。
孔渝乖乖的躺在沙发上,看着江秩在忙前忙后的找东西,准备衣物。
他的身体虽然很难受,但是心中却充满了安全感,孔渝心中升起奇异的感觉,此刻他能够没有丝毫犹豫的斩钉截铁的笃定。
无论发生什么事,眼前这个人都愿意与他在一起,漫长而孤单的人生旅程,他将不再是一个人。
他的心被一种温暖所充斥,但是在温暖之后,孔渝又不由得升起一丝丝怀疑。
他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如此宝贵的东西?
他还来不及细细思考这个问题,意识便已经慢慢模糊了。
江秩把孔渝抱上后座系好安全带的时候,孔渝已经难受的说不出话来了,靠着他不肯放手,身体不停的扭来扭去。
即使是这个时候孔渝还在模模糊糊的说着,他很好,不用去医院之类的话。
听得江秩难受极了。
他第一次着这么强烈的欲望想要照顾好一个人,照顾他,陪伴他,爱着他——
让以后他的世界只有晴天,不再下雨。
他与小渝的距离离得如此之近,小渝卷翘的睫毛微微扇动着,仿佛扇近他的心里,他只要微微侧过头,他就能轻吻到小渝的额头。
而小渝,什么也不会知道。
江却深深吸了一口,将小渝的安全带系好,用尽全身的意志力离开他。
因为他知道——爱源于欲望,却归于责任。
作为一个有道德的成年人,他不能,也不该在这个时刻做任何不该做的事情。
哪怕小渝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