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不知道我为什么看不见，所以就没告诉我？”

    小孩咬着下嘴唇：“看不见山就代表看不见路，看不见路就意味着不能上山。”他倒是没想那么多，就只怕没有路这条狐狸怎么上山。

    陆荼抬手就给他一个爆栗子：“傻！以后不准这样了！”

    他扁扁嘴，教育道：“我们本来就是来学艺的，不是拖家带口来旅游的，遇到事情要跟我商量着来，别自己总是瞎做决定，我上不来就不能在下面等着了？怎么出了一趟海，脑子还进水了不成？”

    小孩顿了顿，抬眼看他：“你会走。”

    陆荼挑眉：“担心我把你送到，自己反倒学不了艺，就直接离开去别的地方？或者索性回花果山？”

    小孩低头，只露出一个光滑饱满的额头，弄得陆荼又想敲下去了，他捻了捻手指，忍了。

    本来就一根筋，再给打成傻的了可怎么办。

    “放心吧。”陆荼揉揉他的脑袋，指着自己说，“起码你知道，你是从石头变成的猴子，又变成了人，但是我呢，无父无母，自从懂事起就一直以狐狸的形态在花果山晃悠着。”

    “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来历，也更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修炼成人的。”他眯着眼睛冲着小孩弯弯眼眉，“我也没什么大的理想和抱负，懒得修炼，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吃吃喝喝，什么时候死都可以，直到……”

    眼见着小孩眉心又要皱起来，陆荼指尖揉开那个川字，话锋一转：“遇见了你。”

    “你不是我的家人。”陆荼看着他直白说道，“但现在你就是我的家，家，懂吗。”

    “你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我之前没有活着的意义，现在你就是我生活的全部，我巴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离开你。”陆荼揉揉他的脑袋，声音无比轻柔。

    小孩一愣，似乎还不能完全理解他说的话。

    陆荼也没有详细解释的意思，只是拍拍他肩膀上的灰尘：“行啦，多余的话也就不说了，你只要知道，你在哪儿我在哪儿，除非你极其讨厌我或者恨我，看见我恨不得杀死我，我都不会离开你的，真的！”

    他抿着唇，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誓也发了，话也说了，这下可以放下了吧，既然来了，我们就要好好学习，小孩子家家，就一颗心，都给我用在学法术上，别胡思乱想。”

    他在自己胸口处做了一个抓取的动作，按在小孩胸口砰砰跳的地方，使了使劲按下去，笑道：“定！”

    一拍手，陆荼说：“好啦！心定在你那儿了，没了心我就会死的，所以，小祖宗，你可以定心了吗？”

    小孩伸手摸了摸他刚才碰触的地方，若有所思，伸出小手指。

    陆荼一脸无奈，也伸出小手指：“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个。”话里话外虽然很嫌弃，但还是勾着小手指，欢快念道，“拉钩上吊，死都不会变！”

    “这下总该好了吧，该上去了，待会老师要生气的。”陆荼站起身，推了推他的肩膀，“我在的，我一直都在的，你在想我在哪儿的时候就告诉自己，我就在距离你不远的地方等着呢，就可以放心啦。”

    听他说了这么多，小孩脸上总算露出了满意神色，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他不断冲着自己摆手笑眯眯，跟着仙童前往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