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瑾又在探她,纳兰清作揖,微微屈膝,“禀太后,永安王向来好面子,怎会当朝表态,若真的如我们所料,他当私下递交折子或是求见太后,说明自己立场。他若聪明,便会要求回封地,放弃朝中官位,他若犯蠢,不懂得知难而退,那这个人便也是可有可无,太后无需再用他,反而要除之后快,顺便...给辅政司一个下马威,太后要让那些人知道,纵然是您立下了三足平衡之局,但您也可以轻易地破局,您是掌局者,他们只是局中棋而已。”
纳兰清之言深得云瑾之心,所有的想法竟跟她都不谋而合,没有半点出入。但她一句赞美之言都无,只是微微点头,“你觉得永安王的折子何时会递上?”
“今日黄昏前。”
“如此着急?”
“事关封地和身家性命,永安王哪里敢耽误片刻。”纳兰清自信满满,实则她也是孤注一掷,云瑾一而再,再而三地探她实力,不过是徘徊在是否重用她的边缘,但凡有一丝的机会,纳兰清都要抓住。
“若是超过黄昏呢?”云瑾倒想看看,如果她说得不准确当如何?
“臣听凭太后处置。”
这种事全凭运气,就算永安王隔日有所行动,也不会影响,但纳兰清这般自信,若成为自负,云瑾可真的要对她小惩大诫。
有时候自信过头便是自负,云瑾不希望身边人会这样。
“好,哀家希望如你所说。”
纳兰清挂起浅浅笑意,不再说话。陪着云瑾行走,皇宫每个角落都成了风景,谁说皇城冰冷呢?
她想引着云瑾去文忠苑一览那里的桂香,纵观百花胜境,唯有这桂花的气质能够与云瑾匹配,低调华丽,不争不抢却锋芒万丈,只是云瑾被迫站在了云端。
如果可以,纳兰清真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从这里走出宫,离开这座束缚云瑾的牢笼。只是宫门很近,未来却很远,她想过无数以后,可叹云瑾恐怕从未想过一生还有其他的可能性。
满园秋色,阳光正怡,御花园的花开得正盛,木芙蓉娇艳欲滴,清菊淡雅,桂花香气四溢,绝尘清冷。云瑾多久没有好好见过宫内好景了?从当了太后以后,便很少有这闲暇之心,曾经皇宫令她神往,如今那人走了,这座宫殿对她来说,再也没有过深的牵绊。
云瑾赏景,纳兰清在看她,这世间再美的风景也不及云瑾半点。
本是一片至美静谧之气,却忽然被一阵阵惨叫声打破,那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听其音,便觉凄惨。
“怎么回事?”云瑾眉头轻蹙,元熙立即向身边太监投去一个眼神,小太监匆匆跑上前去一探究竟。
不多会,小太监又小跑回来,跪地说道:“回太后,是文忠苑两个宫女被发现对食,大监正在执行宫规。”
“对食?”云瑾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这两个字重重击在她的心头,这都多少年了,竟还有人敢做这种事。
这两个字可叫纳兰清心里偷着乐了起来,皇宫寂寥,宫女之间的对食行为,不胜枚举,并不奇怪。但纳兰清却觉得是个时机,可以借由以此事观云瑾态度,她会如何看待两个女子相恋的事呢。
“是,大监正欲杖毙。”
“杖毙?”纳兰清心中一惊,怎么会如此严重?这是云瑾设的宫规吗?这种事不会传到宫外,就算被发现,打几板子也就算了,为何要处死这般严重?
元熙见纳兰清不知这宫中情形,便替她答疑起来,趁势说道:“兰大人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