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清希望自己一切猜想都是错的,云瑾的疑心没有她想的那么重,庆幸的是,她自己也亲自来到了围猎场,总算让纳兰清心里没那么难受。
今天秦煜一身金甲战服,发髻高高束起,锦带环于额间,俊朗不凡。云瑾则端坐席上,气定神闲地品茶,观战马和骑射。
纳兰清总忍不住看向她,云瑾举手投足之间,一如当初贤王妃风范,只是多了几分卓然的风姿。明明那般赏心悦目,曾经那样简单的人,如今却成了疑心如此重的太后。
纵然告诉自己诸多理由,可以理解她,但想到昨晚拾寒告知自己的事情,还是心凉了半截。
望着策马奔腾的秦煜,纳兰清晃了神,没有焦距地凝望远处,心不在焉。
云瑾总觉得今天纳兰清有些不在常态,安静得让她有些不习惯,以前时常关注着自己,今天却一直在走神。
“阑清。”云瑾放下杯盏,轻唤了她一声。
纳兰清没有应声。
她怎么又走神了?元熙慢慢挪步,轻叫,“阑大人,太后叫你呢。”
纳兰清听到元熙的提点,这才回过头,作揖,“臣该死,被皇上策马射箭身姿吸引,竟没有听得太后叫臣。”
“你觉得皇上马术可还好?”
皇上马术怎么样轮不到她来评断吧,纳兰清不知她为何这般问,但还是惯例回答,“皇上是天之骄子,自是无人能及。”
“是吗?”云瑾拨了拨杯盏,将漂在水面的茶叶轻轻挑开,“哀家希望你跟别人不一样,不似别人只有一副官腔,哀家听多了阿谀奉承,需要的是忠诚和真诚。”
这是云瑾心底的话,她希望阑清是个纯粹忠诚的人,背景那么干净,可却如此深不可测,怎能让云瑾不心生担忧。
这种话也是一种暗示,她希望她的中令官,跟别的朝官不同。
“臣明白。”纳兰清当然能听懂云瑾言下之意,她看了秦煜一眼,发现他驾驭骏马后,并没有雀跃,连笑容都没有,甚至有一丝怅然若失。
云瑾定是了解儿子心思,才故意这般问自己。
小皇帝为何会如此呢?纳兰清能猜到一二,但也没有把握,所以不敢冒然乱说。许是想起他的父亲贤王,才这般失落吧,当年贤王虽平庸,但箭术却是一流,箭无虚发,无人能及。想必每次射箭,小皇帝都会思念自己父王,可惜自四国大战后,贤王去了战场便再也没有回来。
秦煜骑了一圈,下马走向靶场,靶的位置交错而放,靶心看起来错落不堪,若没有一定的射箭基础,是很难完全中靶的。
“御林军骑射队一起过来,朕要与你们比试比试,表现佳者朕重重有赏。”秦煜执弓在手,俊秀的脸上扬着自信。
“是!”骑射队纷纷上前,领弓射箭,每人的箭靶都用不同颜色涂上,二十支箭,谁中靶心最多当赢。
秦煜骑着战马,与骑射队成一线,比试的规则需是骑马射箭,并且不可脱靶,方可取胜,这为中靶又增加了难度。随着太监一声叫喊,十匹快马一同冲出,秦煜从箭鞘中拔出一支利箭,还未出手,已见身边有人已经中了靶心。
他不甘示弱,连发两剑,中在靶心,可第二箭很快被人射了落地。他瞪了那个侍卫一眼,继续控制马鞍,犹豫马不若平时那般受控制,迅速移动下要中靶心并不容易。
马蹄卷起尘土,飞扬在围猎场,视线忽然变得灰蒙起来。秦煜的箭法很是娴熟,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