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纳兰家正欲在冀都将钱庄规模扩大,还欲并购一些客栈,继续扩大产业。
冀都一如往常的热闹,繁华更甚从前,行至人多处,两人便将马匹拴好,改为步行。一路上,纳兰清都少言寡语,虽然拾寒习惯了她的清冷,但今天的她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虽然很不明显,很难捕捉,他还是看出纳兰清心情有些低落。
“主上,您怎么看起来心情欠佳呢?可是云太后说了何事令你不开心了?”
不得不说拾寒聪明又机敏,纳兰清也不加以掩饰,淡淡回答,“云瑾不信任我,一直防着纳兰家。”
“不信任您,她怕什么?莫不是怕纳兰家造反?”
“嗯,纳兰家富可敌国,建造军队易如反掌,若是联合清王,再在蝗灾中得万民之心,你若是太后,会不会忌惮?”纳兰清深知如今云瑾所处的位置,有这般戒备心和疑心,都是正常的,她能理解,她真的不怪她,只是心情很奇怪,道理都明白,依然忍不住地郁闷。
“这云太后有没有搞错?主上您三年前为了说服清王向冀国投诚,免去战火,付出了多少,险些....”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纳兰清打断了他,那段过往不提也罢,反正云瑾永远不会知道她做了多少,也没有必要让她知道那些。
拾寒气得涨红了脸,就算说出来会惹纳兰清生气,他也硬着头皮顶上了,“主上您做了这么多,得来的却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怀疑和试探,小的真是替您气不过,何况您的心意,她根本不明白。”
“她如今是摄政太后,是谋略家,掌权者,想的是天下事,万民福,又怎会对我一人上心,你不许这么说她。”
“我...”看到纳兰清这般维护云瑾,他只得深深叹口气。
车水马龙的街道,不断传来小商贩的叫卖声,熙熙攘攘人群淹没了拾寒自言自语的埋怨声。
“不许说她坏话!”纳兰清瞪着他,拾寒那些埋怨太后的话,又怎会逃得过她的耳朵。
“是是是!小的只是觉得云太后这般防着我们,会不会有天想要对付我们,甚至...”
“不会,我猜家中可能有她的眼线。”纳兰清对云瑾有着坚定不移的信念,更加深信她绝不会乱以疑心度人,只是防备而已。
“什么?小的这就安排把这眼线给扯了!”拾寒简直不能忍了,还派人监视纳兰家一举一动,这到底什么意思?把纳兰家当成什么了。
纳兰清停下脚步,周边气场骤变,忧伤的眼眸从柔软变得犀利,“她要安排人便随她去,今天这件事,你胆敢泄露半句,我便撕烂你的嘴。”
拾寒忙捂住自己嘴,感觉下一秒就要被撕烂似的,她可怜兮兮地望着纳兰清,“主上....”
“若你拔了她的眼线,她便会不安,我,不想让她有半点不安,至少纳兰家必须让她放心,她心里装的事够多了,不要再给她添堵。”纳兰清迷离的眼神,顷刻间又温柔起来,拾寒认输了,宠成这般田地,他还有何可说的呢?
毕竟在主上眼中,恐怕这天下所有的大事,都不及云瑾一个微笑来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