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她踏入云栖宫,抬头便见云瑾在等自己时,所有的低落都烟消云散,她露出泰然笑意。
云瑾见她眉宇间细雨成珠,慢慢滑落,唯有她绽放的眉眼,如这秋天绽放的花,美不胜收,这阑清的气质,比起普通女子,当真不一般。骨子里渗透出来的骄傲和清高,连云瑾都能感觉到,只是不知为何一个女官会有如此气质,但不可否认她容易吸引人的目光,令人赏心悦目。
她已然忘记纳兰清出宫前的那次逼问,其实已经冒犯了她,若换做别人早被拉下去杖责或者关押了。
“臣参见太后。”纳兰清直到行礼,嘴角还挂着笑意,在这寒意渐起的深秋,浸湿的衣衫没有让她感到寒冷,只因见到云瑾,心中唯有温暖。
只是出宫半日,纳兰清便有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这一刻再见,她舍不得移开自己视线,险些忘记行礼。
“如此大雨,也不知避一避再回来。”云瑾语气带着一丝关心,纳兰清唇角笑意更甚,“蝗灾之事迫在眉睫,臣急于回宫复命,未敢耽误。”
两人之间仿佛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先前质问和她的失落好似不曾有过。
“不急在这一时,你先回屋换一身干净衣服,免得染了风寒。”
“是,臣先告退。”纳兰清抬眸间,依然挂着笑意,深深望着云瑾片刻后,才离去。
云瑾没有接应她的眼光,总觉得这样的眼神过于通透,不知是她怕被人看穿,还是怕看穿阑清之心,偶尔她会避开这种炙热的眼神追逐。
“怀柔,你去备点姜茶。”云瑾还是不放心,总怕纳兰清这一淋雨会受寒。
“是,奴婢这就是去为阑大人准备。”怀柔乐呵呵地走开,伺候阑大人的事情,她都开心得很。
元熙无语地望着怀柔蹦跶离去,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看破不说破,太后虽然是关心阑大人,但也不用说出来。
云瑾无奈地摇摇头,怀柔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她早已习惯,无伤大雅,她也从不责怪,倒是元熙总会提点怀柔一二。
“不知阑清跟纳兰商会谈得如何?”云瑾一心都在蝗灾事情上,她还忧心如何与纳兰家谈这笔交易,如果纳兰家真的出手赈灾,那灾情确实容易解决,只是云瑾先前忌惮的事情,依然还在她考量范围之内。
她不想让天下百姓知道是纳兰家出手相助朝廷,但也不能让纳兰家觉得她是用皇权强压他们出手帮助,唯有她开出丰厚的回报给与纳兰家,她才有资本跟纳兰清谈这件事。
“奴婢相信阑大人带来的是好消息。”元熙淡定自若地为云瑾添茶,这纳兰家主都亲自出马了,又怎会解决不了灾情,恐怕她要担心的是如何不露痕迹地帮助太后。
云瑾抬眼瞟了一眼元熙,平静地抿了一口茶,“元熙,哀家发现你很相信阑清,像老友般信任,并且似乎很是亲近,她进宫时间应该不长吧?”
元熙心中一惊,是她做得太明显了吗?太后竟开始怀疑了?但她还是保持平静,挂着笑意道,“您呐,与其说奴婢像她旧识,不如说怀柔更像,您没见怀柔每次提到阑大人,那双眸都透着光,崇拜着呢。”
“这倒是,怀柔这丫头提到阑清便兴奋。”
“可不,或许阑大人正有着这样的才能和魅力,总让人忍不住想亲近,您看文殊院那林女官也很喜欢找阑大人。”元熙成功把注意力转移到别人身上,而非自己特别信任纳兰清。
“林女官?你是说文学士那个林梓睿?”云瑾想起那天晚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