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被人发现,纳兰清走的另一条捷径。刚踏入商会,段倚天便向她行大礼,“属下参见主上,之前不知主上驾临,没能够认出,罪该万死。”他哪里会想到太后的中令官就是他主子。
“免礼。”纳兰清没时间跟他寒暄,脚步匆匆进了厢房,她让拾寒私下通知段倚天自己要来此,将她需要的一切都准备妥当。
“小的去屋顶守着,主上您可快点,那马车速度也不慢。”拾寒说完从窗口飞跃至房顶,望着皇宫方向,随时向纳兰清汇报云瑾踪迹。
厢房内有两名丫鬟正在待命,看到纳兰清便微微行礼,她点点头,颇有风范地端坐妆镜前。她抬头从颧骨旁轻剥,只见她的脸恍若蜕皮一般,被剥下了一层皮,露出惊艳绝伦的面容。她迅速将□□扯开,将那如水的长发披下,两名女子帮她快速编发盘头。
一切都进行得迅速紧张,须臾功夫她便像换脸一般,变成纳兰清本来的模样。
“你们先下去。”纳兰清遣退两名丫鬟,两人不敢多言,当即退出房外。
她游历天下时,向来衣着简单,毫不华贵,望着那几套锦绣华服,她选择了最低调的浅蓝,她依稀记得曾经的云瑾总爱身穿淡雅之服。
“主上,太后马车快到了。”拾寒轻轻敲门。
“知道了。”
时间算得刚刚好,纳兰清提前准备好茶歇,走向阁楼处,这里登高望远,能够看到云瑾的马车已行至商会门口。
云瑾极少出宫,当初还是贤王妃时便常居宫中陪伴先太后,秦煜继位后更加深居皇宫,这冀都的繁华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了。
为了此行保密,她低调出宫,只带了元熙和两名随行侍卫。云瑾依稀记得三年前那场见面,四国会晤,她以贤王妃身份端坐席间,只是淡淡一瞥纳兰清,便觉得她风姿绰然。当时的先女皇和羽国长公主明争暗斗,而她却是一副看透世事之态,悠然地独饮独酌。
她们没有交涉过,甚至在纳兰清出宫前,两人也仅有过一面之缘,随后便只有书信往来。这一别,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境遇下再见。
“草民参见太后。”段倚天第一次见到云瑾,俯身跪地不敢抬头。
“免礼,纳兰家主呢?”
“请太后随草民来。”段倚天这才抬头,甚至不敢瞻仰云瑾的容颜,始终半低头,生怕有一点差池,便失了分寸,要知道他作为商会的会长,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出错。
商会阁楼铺满鲜花,伴随着茶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云瑾刚踏入阁楼,便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如花间蓝蝶,立于深处。她负手而立,那翩然的身姿,有种傲视一切的冷然。
许是听到云瑾走近的声音,她微微转头,转瞬那一瞥,淡淡之笑扬在唇角,顿时让阁楼所有的花景黯然失色。她举步而来,眉宇初绽,清冷中有一丝不羁,“民女纳兰清叩见太后。”
云瑾目光一滞,竟有片刻晃神,直到听见纳兰清说话。
“纳兰家主免礼。”云瑾第一次近距离约见她,阔别已久却毫无生分感,反而像是相识许久的老友般,毫不陌生。
“三年前一别,太后别来无恙。”纳兰清不卑不亢,向她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此次纳兰家主能够亲自来冀都,哀家甚感欣慰。”两人一言一语都礼仪得体,谁也没有逾越礼制之上。
“纳兰家承蒙太后恩泽封为皇商,此次百姓遇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