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几个站岗到几时啊?”
“原来是云栖宫侍卫长任大人。”侍卫对他倒是尊重,他猎场纵身一跃,救下中令官,就是变相救驾,头功一件,已经传遍皇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赶明儿找兄弟几个喝酒,在云栖宫当值,真是不敢馋酒。”拾寒尽量拉住几人注意力。
忽然眼前如闪电一般划过一道影子,几人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双眼,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只觉得一阵风倏然而去。
拾寒心中窃喜,纳兰清的穿云追月是自创的轻功,可让身如风,快如闪电,可轻松防守,亦可自由穿梭,而不轻易被发现。
无论是宫墙还是宫门都拦不住纳兰清,她翩然身姿如仙一般,轻盈而入。刚想往宫内赶去,迎面遇到了林梓睿,所幸遇到的不是别人,否则在宫门附近出现,似乎也解释不通。
“阑姐,太后四处找你,都找到文殊院了。”林梓睿行色匆匆,却引来纳兰清怀疑,她对自己踪迹是不是太清楚,四大宫门,八大偏门,就算这门最靠着云栖宫,她怎么能正好找到这里?
“我这就回去。”纳兰清并没有多言,加快脚步,她不想让云瑾等自己。
“阑姐,方才怀柔找到文殊院,我声称你去畅书阁阅书了,我来寻你,一会你别说漏嘴了。”林梓睿倒为她想好理由和借口,确实也合理,近日她为了新法进出文殊院,为了灾情走访户部,都说得过去。
“多谢,梓睿。”纳兰清淡淡之言,却叫林梓睿红了脸,每次听她叫自己名字,总会莫名心跳加快,不知自己为何紧张。
纳兰清每一个举止神态都能够吸引到她,目光总忍不住为她停留,林梓睿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羞得说不出话。
御花园里,含着雨后的芳香,云瑾坐在亭间有些出神,脑海中总忍不住地闪现纳兰清的身影,那一颦一笑都让她印象深刻,尤其最后那一纸欠条,让她捉摸不透。
“太后从宫外回来,似有心事?”元熙将茶奉上,不解云瑾心思。
“哀家自问也算能够识人,可如今遇到两个哀家怎么都无法看透的人。”
“太后莫非是指纳兰家主?”
云瑾点点头,站起身,望着不远处,眉头轻蹙,“还有阑清。”
“额...”元熙心情真是复杂,有时候恨不能告诉太后真相,其实她们是同一个人啊,太后,何时你才能瞧出纳兰家主对你的那份心意呢。
“哀家明明没有正式与纳兰清交涉过,今日得见却觉得熟悉,但依然觉得她深不可测。至于阑清,她看似忠诚,心里不知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根本看不透,甚至想不明。”
这种看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让她内心不安,那种未知领域的陌生,让她没有安全感,云瑾如今能够掌控朝堂,乃至天下,却掌控不了身边的中令官。
云瑾走出亭子,穿过御花园的回形庭廊,发现纳兰清在远处,正在与林梓睿说些什么,二人目露笑意,十分亲近。林梓睿向她微微行礼,才笑意浓浓走开,那一步三回头的样子,尽是不舍。
“你刚刚说,怀柔去文殊院没找到阑清,后来是林梓睿去找她的?”
“是,林学士称阑大人在畅书阁。”
云瑾不语,只是面色严肃,甚至有些阴沉。
“臣让太后等候,罪该万死。”纳兰清刚至便忙行礼。
“哀家为了蝗灾四处奔波,忧心忡忡,你倒挺有闲情雅致,你不是该在户部吗?跑去文殊院做什么?”云瑾语气近乎责怪,仿佛在说她疏于职守,本该同样操心灾情,还跑去文殊院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