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马都是经过筛选才进入皇室马场的,脚力上每一匹其实差不到哪里去,”赵高在周扶身边低声说道,“若是押注,还真不一定能够压准。”
“燕国来使可是进献了汗血宝马?”
“那马与唐国进献的乌雅马归在了一处,都是万里挑一的好马,奴婢也说不准哪个更厉害一些。”
周先祖建设的马场占地巨大,周帝与各国王子所处的是最为金贵的场地,地势也是最高,而其他的贵人们则分散在周边。
“先祖倒是挺会捞钱的,”周扶的视线扫过下方的人头攒动,朝着赵高眨眨眼,“这种比赛,无论胜负如何,做庄的都不会输的。”
赵高轻笑,“陛下不与各国王子来上一局?”
闻言,周扶撇撇嘴,清澈见底的视线看着赵高,认真地说道:“人家人生地不熟的来大周,朕可不想第一天就欺负人家。”
赵高诧异道:“此话何意?”
周扶指着下方的赛道,其中五匹俊秀健硕的马儿沿着赛道飞快的跑着,有一批乌黑乌黑的马儿脚下是如雪的白毛,看上去身形修长又有张力,偏偏中看不中用,竟是落在其余四匹马后一大截。
“就那匹乌云踏雪,它肯定第一。”周扶理所当然地说道。
赵高疑惑地看着下方,却听到下面人的惊呼声响起,那落后许多的马儿竟是脚下蓄力,又将速度提高了许多,从倒数第五开始,逐渐靠近,在终点之前更是快速赶超到第一。
“你看下一场,候场那五匹,”周扶又指了指下面,对赵高说道,“压汗血宝马的人肯定输,第一名是长得最丑的那匹。”
赵高愣了愣,“为何?”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周扶无辜地眨眨眼,“你又不是不知道。”
赵高滴汗:“不,奴婢还真忘了。”最近的过得□□逸,他都快忘了他们陛下那神奇的第六感。
“侧赛场在吵什么?”周扶见大周官员所在的小赛场传来喧闹声,询问道。
“奴婢去问问。”
赵高离去片刻,回来后神色古怪的来到周扶身边。
“怎么了?”
“侧赛场的马分为上、中、下三等,奴婢听人说,田大人将马匹换了顺序,以上等对中等,以中等对下等,以输一胜二的战绩连胜两场赛事。”赵高对周扶问道,“陛下,这是否对其余人等不公平?”
周扶一听,这可不正是活生生的田忌赛马在眼前上演了?顿时感兴趣地问道:“田大人?可是田忌?”
赵高点头道:“是的。”
周扶沉吟道:“侧马场的比赛马是参赛人自己提供的,他们爱怎么安排是他们的事情,换顺序并不违反规则。”
“只是如此,恐其他人争相效仿。”
周扶并不在意地说道:“此战算田忌获胜,但此法只允许使用一次,规则上的漏洞补上就是了,你怎么了?”
“奴婢只是觉得,田大人未免胜之不武,”赵高说道。
“在规则限定范围内以谋略获取胜力,是对兵法的最高应用,成王败寇,只有弱者才会以道德和公平来寻求保护。”周扶看着赵高,说出了令赵高怎么都不会想到的一番话。
曾经何时,当年那个软和善良的少年,竟成长到了如斯,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神依旧清明见底,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赵高清醒的意识到,少帝,远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