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中,那双耳朵不自在地抖动两下。目光慢吞吞地往下转,半点大的犬妖崽露出乳牙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冲他哄:“看什么看!”
孔翎充耳未闻,在他身边绕圈瞅着。
犬崽也转圈,警惕地盯着他。
孔翎抽抽鼻子。
犬崽抖抖耳朵。
两只半妖眼对眼看了半天,一只半妖眼里是欣喜,一只半妖眼里是疑惑。
兔老板看着这一幕,猛地抽了一口大烟,啧啧作响。噘嘴吐出一大团氤氲的气后,下了一个结论:“啧,两个幼崽幼稚的游戏。”
“犬夜叉。”孔翎也下了一个结论。
犬夜叉头顶上的耳朵蓦地竖起来,精神抖擞如一杆探测线。“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更警惕了。
孔翎说:“我找过你。”
“找我干什么?”火红的袍子下十根尖利的爪子突然伸了出来,犬夜叉暗暗变换了一个作战的姿势。
孔翎不再作出会引起对方反感的动作,静静地站在原地,他忽然发现回答不了犬夜叉的问题。
找他干什么?
无非就是听说犬大将和十六夜去世的消息,才去找的。
那时他已经过了很多次战斗,煞气缠身,处于一种非常冷漠无情的状态,猛地一听犬大将离去的消息,脑子闪过的居然是‘关我何事’。后来意识到错误闭关修心,再出来已听闻十六夜早已去世了。
她去世时,他在闭关中也心有感应,那盘昙花上的秘法失效了。
他赶回去的时候,在城外的一间破屋找到了十六夜以前的侍女阿秀。她也快衰老离去了,睁着浑浊的眼睛,温柔地告诉了他关于犬夜叉的事。明明以前是多么惧怕妖怪的一个人,说起犬夜叉时,眼里却突然透露出奇异的光彩。
那一刹那,孔翎以为看到了年轻时候的她。
可随后,看到的是一个咽气的老姑娘。
他把她埋了,又在附近逗留许久,想找到那个叫犬夜叉的小小少年。
无果,只好不甘心地回来。
这些事又开始重现在孔翎的脑海里。有些回忆并不总是开心的,他忆起这些时,心头都会泛起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像吃进了一百个没熟的果子。
孔翎沉默了许久,犬夜叉看在眼里,心头的警惕一步步高升,思索着孔翎是不是也恨着他父亲,所以要找他报仇。
小小的半妖凌厉着一双浑圆的眼睛,金黄的瞳孔慢慢收缩。
他在心里打算好了路线——只要对方有异动,他就立马在他身上划上几道,然后窜在外面的妖群中,躲起来后天黑再进来。
孔翎张了张嘴。
犬夜叉张开了爪子。
“是阿秀告诉了我,你的名字。”
“哈?”犬夜叉冷不丁地僵在那儿,把凶恶的表情收了收,抬起来的爪子慢慢往里缩。然后不确定地问他:“秀姨。你说的是秀姨?”
孔翎点头。
犬夜叉头顶上的耳朵忽然垂了下来,两只手忽然不知往哪儿摆,压低声音说:“我去采药的时候,被几只妖怪困在山顶,好多天才摆脱了他们。回去的时候,我只见到一个坟包。”
“那是你做的吧?”他问。
得到肯定后,他吸吸红通通的鼻头,垂着脑袋,不让别人看到自己一点都不男子汉的神情。
自从他母亲去世后,他便被城里的人赶了出来,秀姨也跟了出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