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神好熟悉啊，好像在照一面镜子。
于是他改变了想法。
当富兰克林把小滴打晕带走时，他没有动。
远远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成了一个小黑点，才转身离去。
他变回小小一只不引人注意的云雀，落在教授的窗前。
等教授在客厅沏完茶回书房时，孔翎已变回人形，坐在窗台上，两条腿荡在空中。
像在海中划船的桨。
他本人也像暴风雨前夕的海面，不让人有一丝防备。“教授，有人要杀你。”
教授被茶水的热度一烫，捂着嘴皮子，道：“看来他们没成功，我还能好好的在这喝茶。”
孔翎倾斜身体，脑袋靠在窗边，眼里的情绪已是平静的海面。
他道：“我没杀他们。”
教授把椅子移到有太阳的地方，才说：“你也不像个会杀人的。”
“我会杀人！”孔翎闭着眼沐浴温暖的阳光，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温暖，“教授以后不要再说出这种话。你说得太多，我会因为证明会杀人，而把你杀死。”
他的声音虽然如春风般轻柔，话里的认真却不容忽视。
沐浴着同一片温暖阳光的教授定定地看着他，沉默一会后，笑着说：“那我是要道歉了，免得你把我杀死。要知道，我虽然开了念力，却不怎么会打架。”
“教授不用道歉。在你们眼中，我应该是有些古怪的。”孔翎依旧闭着眼睛，神情惬意，如此暖意的阳光像是躺在一个人的怀里。
孔翎：“既然你不会打架，还是趁早雇佣一些有能力的人作保护罢。”
教授从中悟出什么，“你要走了？”
“是呀！”坐在窗台上的貌美青年忽然睁开眼，阳光下，像是盛在黄金器皿的两颗孔雀石。
孔雀石在器皿中剧烈颤动，杀气在室内肆意狂卷。
孔翎克制地抓着一扇窗户，从唇齿间蹦出几个字：“我想跟人打架了！”
过了好一会儿后，杯中的茶水已不再生出波澜，然而也冷却了。教授放下茶杯，提了提眼镜，稳住心神道：“你别把我的窗子抓破了！”
他说出来已经晚了，书桌上多了几块碎玻璃。
而孔翎手上已多了几道红痕，像是被谁用扑克牌狠狠割过。
红色的痕迹只出现一瞬。
孔翎两腿一翻，整个人已转身面对窗外的太阳。
阴影下的脊背弯曲得活似一只龙虾，肩膀颤抖的频率更像龙虾被人折断身体后的临死挣扎。
很快，教授便听见他闷声闷气的声音：“教授，把扑克牌当做武器的人是什么系呢？具现化系？变化系？还是放出系？”
教授冷静地说：“听起来像放出系。不过只是单纯的用扑克牌攻击的话，并不能明确对方的念是什么体系。你可以形容得具体一些。”
孔翎抬起头，努力地回想：“我通常不知道他的牌是从哪里变出来的。”
教授：“具现化系？”
孔翎继续想：“他的牌飞出去后能自己飞回来。”
教授：“……离开身体还没消失，不是具现化系。那是变化系？”
孔翎转过头看着他，“教授，是我在问你呢！”
教授两手摊开，自己也是无奈的样子，道：“你描述得实在太不具体了，没有重点！”
孔翎：“……”
他又背过身，望着树枝上新长